第 20 章

就走，可偏偏这一刻，这个小鸳鸯的落泪，却像是无声之中的细雨，浸润到她内心深处，又像是长长巷子中，从东方吹来的一阵凉风，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到心口，还像是惊蛰时的第一声雷鸣，“轰隆隆”，叫醒了她灵魂中未知的情绪。

沈琛只能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按捺住那陌生又奇怪的情绪。

——小鸳鸯，自己擦擦眼泪，别哭了。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最后这“别哭了”三个字有多温柔。

像是被沈琛一提醒，杨灵鸳才反应过来自己落泪了。

她连忙用手愤愤又粗鲁得擦干净眼泪。

“我不哭，不该我哭了，该这些坏人哭了。我不会再哭了！”

在沈琛听来，就像是孩子赌气时说下的豪言壮志，可她反而衍生出来了年长者的慈悲，她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杨灵鸳紧紧攥住那录音设备，很是坚定。“报警。”

她看上去像是一个一往无前的战斗勇士，只是这个勇士在今夜入睡前，她突然问了一句，“沈警官，一觉醒来，你会不会不在了？”

沈琛想着这个治疗里世界大概不会那么简单，有可能是要陪着小鸳鸯把这些坏人一网打尽才算是任务成功，她便回道——我大概率还在。

杨灵鸳点点头，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便闭上眼，睡去。

只是这一夜，她像是真正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睁开眼睛，杨灵鸳翻了一个身。

深呼吸一口气，才幽幽问道：“沈琛，你还在吗？”

沈琛自然还在，而且她还感知到了小鸳鸯这个不在乎外表下的真实情绪，那种患得患失的紧张情绪，她轻轻笑了，却也是立刻回答——我还在。

“嗯，那也行，挺好的。”杨灵鸳的心轻轻放下，然后起身洗漱，她今天要拿着证据去找陈澄。

到了警局，过安检登记之后，她坐到了接待室。

接待室很明亮，还有一个很漂亮威严的警徽，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