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陈澄还没来，沈琛见杨灵鸳坐的规规矩矩认认真真，脑子里却还在想一个问题，刚刚杨灵鸳指明就要找陈澄，这个名字她很熟，她给同样叫陈澄的警察送过材料。

只是那个陈澄是专案三组的，而这个陈澄听刚刚警方接待人员说是普通刑侦队的。

是重名吗？未免也太巧了吧…

沈琛越想越不对，便问道——你为什么指明要找陈澄？你认识他？

坐在警局，杨灵鸳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她甚至都没点头，只在脑海中回答，【这个事情必须找他。】

一个警察能用那么多年的时间调查一个案件，足可见他的责任心强。

可杨灵鸳的话回答的并不清晰，沈琛本想继续问，就听到脚步声响起，警局接待室外面的走廊正巧被阳光铺满，脚步声之后听到一个女声清脆如鸟鸣，“师父，我把文件带过去吧，有人找你，在接待室等着呢。”

“行，你先整理着，等我回来再开会。”

这句话之后的几秒钟，办公室的门从外被人推进来，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传来，“小姑娘，听说你点名特地找我，什么事？”

隔着只有杨灵鸳知道的幽幽时光长廊，杨灵鸳看向陈澄，这个警察和以后真不一样，现在的他看上去并不严肃沉郁，没有胡子拉碴，干干净净的警服还会冲着杨灵鸳轻轻一笑，像是平日就爱开玩笑一样的性格，还会喊她小姑娘。

陈警官原来是这样的。杨灵鸳心想。

年轻版陈澄是长这样的啊，沈琛愣了愣。

可很快，沈琛便开始怀疑这个里世界，黄教授说过，这个里世界是虚假，为什么会有陈澄这个真实的人物？还是年轻版的真实人物？

她隐隐错错之中像是摸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又在年轻版的陈澄面前显得不可思议。

沈琛想，或许她没有在虚拟的里世界中，或许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她阴差阳错附身在了杨灵鸳身上。

可真实世界的陈澄并没有那么年轻啊…思路到了这里，有些卡住，沈琛没有慌，她知道自己需要收集更多的线索，她便安静得宛如旁观者。

而那边杨灵鸳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她冲着陈警官笑了笑，然后将口袋中的录音设备递给了陈澄。

她当然会选择和警察合作，这是她身为公民的义务，也是她弱小之下的选择。

法律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道德权利往往容易膨胀，她不是罪恶的审判者，就像是她无法做到同态复仇，让方颜也染上艾滋病。

她相信警方，也相信法律。

陈澄自带保温杯，里面泡着金银花和黄芪，可他这杯水没有喝上几口，就被眼前这个小姑娘带来的消息“击中”，他缓缓收起嘴角的笑容，目光越发明亮尖锐。

等到杨灵鸳在录音播放结束后，乖乖巧巧地把录音设备推到了陈澄面前，陈澄那鹰隼一样的目光便随之落到了杨灵鸳身上。

这个女生白嫩着一张小脸，黑色的长发干净地扎成马尾辫，穿着一件白衬衫和及膝的黑裙子，学生气浓郁，可她那么安静，安静到甚至是可怕的冷静，坐在椅子上，既不是客人一样的拘谨又不是年少那样的轻佻。

特别是回应自己目光而来的是一种信任，陈澄心中有疑惑，这种信任来源于何？

可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思考一秒钟，他没有去拿那录音设备，反而慢慢地转动着自己保温杯的瓶盖，在喝之前还招呼了一句，“你也喝口水。”

不紧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