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青在门外面色阴沉，这次的抓鬼行动把向海市留下的旧领导班子查了个底朝天，王洪海作为政委书记全身而退，现在看来并非是真的干净。王洪海背后的靠山是中央的老政委书记，是整个王家。

王家和褚家向来关系匪浅。

怪不得，7年前褚翎空降到刑警支队。那时抓鬼行动应该刚刚开始。

周青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大脑，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亏她还一直相信褚翎是个有担当，正直的警察。

周青真的想立刻闯进去质问褚翎。可做警察十四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她的理智和感情已然可以割裂成毫无干系的两块。最终她把悬在空中攥的发白的手缓缓放下，转身离开。

屋内，褚翎浑然不知周青来过。父子间依旧剑拔弩张。

褚时健的态度依然强硬：“这需要等，王家老爷子昨天已经落马了，王家撑不了多久了。”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褚翎气急，打开房门指向屋外，“你出不出去？”

褚时健了解自己的儿子，褚翎绝不是什么正义的卫道士，他一向精明算计，唯己主义，包庇王洪海在他眼里远不至于与自己撕破脸皮，除非……

褚时健面色铁青，“是为了周青？”

“什么？”

“我说，你赖在这不走，在这跟我大呼小叫都为了那个周青，是吗？”

褚翎重重地摔上门，“褚时健，我警告你，周青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感动她一根寒毛，我死都不原谅你。”褚翎咬着牙，狠狠地说。

褚时健气昏了头，扬起手给了面前的不孝子一巴掌，“没出息的玩意，，三十六了，为了一个女人，婚也不结，前途也都不要了，你还要点脸吗？”

褚翎被打的头偏向一侧，他用舌头顶了顶嘴角，吝啬不混地笑了，“厮混？我倒是想，人家可不给我这个机会。”

半响，他缓缓地说：“爸，我是真喜欢她。”他坚定的望向对方。

“还有，后天的抓捕行动，我会和周青一起去的。”

壹心娱乐高层办公室内。程菲坐在办公桌前，盯着魏晋源手中闪烁的烟蒂，被空气中漂浮的烟味熏的睁不开眼，却也只能默默忍受。

男人背对着程菲，站在落地窗前一支烟接一支的抽个不停。

魏晋源今年四十六岁，却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浸淫了二十年之久。在高处呆久了，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忘记刚进圈时也是个不值钱的小演员。他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面部线条硬朗，薄唇挺鼻，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即使依旧算的上英俊，可他终究是老了。

人一老，拥有的东西就越来越少了。现在，他连许念远都留不住了。

“算了，由她去吧。”魏晋源疲惫地闭上了眼。

程菲眼中充斥着诧异，她本以为魏晋源在得知黎羽许念远今晚私会这一消息后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魏晋源表现出的更多是落寞。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小远对您还是有感情的。”

程菲估摸着魏晋源的性子，顺着往下说：

“没准，小远还是想跟以前一样，要是真的控制住黎羽，那…”

“那些小手段对付对付小鱼小虾可以，”魏晋源打断她，不满道：“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黎羽又是什么人物，小远会傻到去招惹他？”

许念远不在，只当着程菲的面，魏晋源也懒得把握分寸直说道：“感情？本来就是相互利用，我既然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过，你得给她说明白。我是挺喜欢她的，但有些事得给我烂到肚子里，否则—”

魏晋源摁死一只快燃尽的烟，白烟丝丝缕缕向上窜着，他脸色徒然一变，阴恻恻地说：“到时候就算黎羽也救不了她。”

褚翎口干舌燥，脸颊通红，气氛暧昧凝固，连带着他整个人好像都湿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