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褚翎的脸颊泛红，眼睛一闪一闪的。周青回避着褚翎盯着她的眼神，想用力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的更紧，是恨不得把周青摁到自己骨头里的力道。

“褚翎，你喝多了。”

褚翎摇了摇头，把头埋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啊？！”

“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吗？！”

“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疯了？”

“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说话了…”

褚翎的肩膀微微抽动，啜泣声一颤一颤的，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失而复得的滋味。那经过大悲的洗礼后，整颗心放空又被填满的滋味。

“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周青不太会哄人，只能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静静的等他哭完。

褚翎攥着她的手，哭到几乎晕厥才平静下来。周青的手还在他后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褚翎已经恢复了理智。这种被周青温柔呵护的感觉太好而且自己刚才哭的实在太过惨烈，回忆起来太过丢脸。褚翎在桌子上趴了好一会，周青的手也已经拍累了，打了好几个哈欠。褚翎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他揉揉眼睛，“好了，我没事了，咱们聊正事吧，你是什么时候…”

“褚翎？”

褚翎突然被打断。

“嗯？”

周青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褚翎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意思？”

周青换了种方式问，“你看过小说了吗？”

“看过呀，”褚翎把小说在脑海快速过了一遍，有了些底气“小说可没这么写吧？”

“你看的是清水版，还是未删减版？”

“什么意思？”

周青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破案集》大结局前篇

褚翎被暂时撤职已经有三天了。

周青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整个二队忙着案件收尾工作，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做错一点事就被周青骂的狗血淋头。但都私下忍不住议论，这次抓鬼行动在警局揪出了不少杂碎，褚翎作为头号功臣，潜伏着的卧底，不但没有论功行赏，反而被撤了职。

“你去劝劝他，”赵局把周青叫到办公室里，放缓了语气，“现在也只有你能劝得动他了。”

周青没有立刻回话。

“别怪他没告诉你，”赵局叹了口气，“在内鬼没抓到之前，太卧底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青走进公寓电梯，盯着缓缓增加的数字。其实无论赵处安找不找她聊，她都会来的。立功反而被停职，虽然不知道上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她想褚翎心里肯定是难受的。至于褚翎的卧底身份，周青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的，但毕竟事关全局，再计较下去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了。

“叮”，楼层到了，周青拎着水果走到褚翎的公寓门前，屋门是开着的，里面传来激动的争执声。

“想要显摆你的官威到外面去，这不欢迎你！”褚翎怒吼道。

这把周青吓了一跳，褚翎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小翎，”另一个低沉镇定的声音说：“这件事你其实做的很好，过两天抓捕行动结束后，政治部会把你掉回中央。”

周青认识这个声音，是褚翎的父亲，也是中央军纪委。

“好？”褚翎怒极反笑。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都做好一辈子在这当队长的准备了。”

“你们撤我的职，就是要堵我的嘴。”褚翎越说越激动，“你们包庇王洪海，就是同流合污，我宁可在基层天天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也不想看见你们群人。”

“小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褚时健揣着明白装糊涂，“况且抓鬼行动开始时把你调到向海市是为了什么，你心里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