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迁

虽然上次出事后住院的时候医生说过多多少少会留下后遗症，至于什么情况得靠观察。司新晨出院几个月来都小心谨慎也平安无事。直到这天她出门遇到突如其来的暴雨。乌压压的低沉天空下，地上一片狂风大作，暴雨下得发狠，没有要停的意思。司新晨开车回来，脚下一紧。这雨下得她头皮发麻，车窗外灌进来的风更是吹得她的毛孔一阵刺痛感。

仿佛历尽千难万险，司新晨才把车停进车库。本以为快到终点了，上楼就能回家。可当她迈出脚站起来的时候才明显感觉到双腿疼到无法站稳。

她大腿神经受损，好不容易才没变成废人，现在好了，是个会发病的半个废人。无名城中那个无名的疯子要爬着走了。

司新晨蹲在地上用手抓住车门把手，即使只承一半的力腿还是忍不住发抖。

雨下得急，车库里还没有多少水迹。司新晨却听见湿哒哒的爪子踩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她没抬头，但是感觉到前面有一人牵着一堆肉球过来了。

“你怎么了？”

面前的光线投下一个影，邻居手里那把大伞还在滴水，伞柄下面的标签还没撕，巨大的伞面把一人一狗遮的严严实实。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幸运的事，在突然生病的时候有人能够帮扶一把，但司新晨一想到这位好邻居要把她送去医院就心情烦躁。见医生对她来说相当于社恐上台演讲，但此刻坐在别人的车里又只能表示万分感谢。

正在司新晨思绪复杂的时候，从后座挤上来一个毛茸茸脑袋横亘在主副驾之间，还拿鼻子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手腕。

邻居伸手把狗头塞了回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后边叮嘱道：“斯文，不许调皮。”

司新晨看见邻居一脸严肃的样子，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却有一种老父亲的威严。她忍住疼，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问：“它叫斯文？”

邻居脸上闪过一丝窘态，飞速把车发动，顺便答道：“因为太调皮了，所以取名叫斯文。”

司新晨答了个“嗯”，要是以前她可能还会附和地开玩笑说“应景”，现在腿疼实在不允许。

车一路破开街上的水阵激起余波片片，路况很好而司新晨仰躺在副驾驶上双腿还是忍不住上下抖动。

邻居从后面扯过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腿上，问：“你冷吗？”

司新晨闭着眼睛，声音嘶哑地答：“不冷，疼。”

邻居皱了眉头，又问：“受伤了还是生病?”

司新晨脸颊抽搐了一下，答：“都是。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邻居看了看她闭上的眼睛，问：“需要联系你家里人吗？”

司新晨答：“都在国外，问题不大，我有数。”

邻居不再问，眉头皱得更厉害，他看过一眼后座的斯文，确定斯文坐得稳稳当当，于是，箭离弦了。

到医院外面，司新晨拿开毯子正要自己起来，邻居先她一步下车到副驾驶外面开了门。

“能站稳吗？”

“应该可以。”

“以”字一说完，司新晨面色苍白地被邻居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抱了起来，要不然就该躺地上了。

“谢谢。”

司新晨手扶在邻居肩上站起来，这个肩膀出人意料地很结实，和她之前靠过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男孩子不一样，就是耳根有点红。

邻居扶着她走了几步，还是站不住，疼得她汗都出来了。

“要不我抱你过去吧?”邻居实在没办法，语气不确定地建议道。

司新晨穿的裙子，背过去是有伤风化了点。她半眯着眼点点头。

到医生面前，司新晨已经汗流浃背，有紧张的因素也有疼的原因。

结果医生一副司空见惯略带一丝意外地说：“咦，小司，是你。”

邻居下意识慌张地看了脚边一圈，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