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迁
什么都没有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病床上的女孩。
司新晨余光中看见邻居的小动作心理吐槽了一句,刚刚在车上听见斯文名字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一个小司一个小斯。
医生给她进行检查要一定时间,邻居送她来看医生已经很麻烦人家了。于是司新晨再次道谢后告知对方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医生是认识的,医院也是住过很久的老地方。
邻居有些迟疑,司新晨只好说让他先把斯文送回家,留在车上太久不好。
医生也劝,大笔一挥招呼准备检查,盯着病例只看得见他的地中海头顶,嘴像连珠炮弹:“值班的好几个护士都认识小司,你别担心,有什么都能照应着,你要是不放心随时过来看她,来了记得做个登记就完了。”
一顿高音喇叭说完大家都没吭声,医生以为自己刚刚语气不好了,于是又找补一句:“像小伙子你这么好心的邻居真是难得哦。”
邻居犹豫片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不能因为他的磨蹭再耗着,于是转向医生说:“那我能留您一个联系方式吗?毕竟我跟我邻居也不......”
医生又大笔一挥撕下来一张纸条塞给他:“我姓蒋,蒋辞辛。电话二十四小时畅通。”
说完白大褂微胖的身影就没再管过他,邻居不知不觉被一群白大褂挤到了门外。
司新晨怕疼怕医生都是一样的,见到白大褂就自动闭了五感,那位邻居没说话后她就再没想起来过。
躺在病床上,司新晨两腿伸长,四肢放松。无名的城里一片废墟中,疯子躺在地上丝毫不动,像死了一样。司新晨感觉自己躺的床垫就像疯子躺的废墟,躺久了触感都会扩散到微弱的状态,没什么区别。
疯子就这么在城里走,会不会有一天司新晨正常地到一个地方去而疯子则走到了楼顶,掉下去怎么办呢?会摔断腿吗?
没有腿就可惜了。司新晨这双腿花了另一个人半条命才保下来,准确说是大半条命。
又细又直又长的腿,有一次朴却一直从脚踝吻到大腿,看了一眼司新晨说:“这腿我能玩一年。”
记忆里的声音出现同时,疯子不见了,只剩司新晨躺在病床上。
蒋医生站在床尾,白大褂下面换了衣服,拿着出院单对她说:“回家后不要剧烈运动但要适当运动,配合药物治疗注意饮食习惯定期复查,有事电话哈。”
司新晨在护士的搀扶下坐到床沿。虽说蒋医生这个半老头子说话快是快,但语气温柔,可司新晨就是惧由心生,僵硬地瞪着他。
“能走,不用扶,”蒋医生对护士说,“让她多活动活动,年纪轻轻腿留着不走路拿来干嘛。”
司新晨强忍住嘴角抽搐从医院打车回家。
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来那天邻居帮了她很多,回来了怎么说都该打声招呼道句谢谢,于是又退回来在邻居门外敲门。
敲了几声没有人来,反而听见一阵犬吠。司新晨又敲了两声,回应的还是几声狗叫。
于是司新晨尝试着和里面那只汪对话:“斯文,是我......”
我什么?斯文好像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司新晨只好尝试问问家里有没有人。
“斯文,你......爸爸......”养狗的人好像都是这么称呼的吧,“你爸爸在家吗?”
门内传来一阵“嗷呜~”。
司新晨觉得自己疯了。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星期四,正常人都该在上班。就她还在放假。
司新晨因为上次意外事故休学一年,之前大一去参加社会实践也休学过一年。现在就晚了当初一起入学的那批同学两年。和她一届的早毕业了,只有她还在等秋季开学重返校园。
鉴于自己的作息时间太独树一帜,她决定等晚上大家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之后再来道谢,刚准备进自己家门,电梯里就出来一个手捧鲜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