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
初世羽寒疾未好全,满脸阴郁之气,厉埏川等人查了个通宵,在那废墟里挖出来不少人,午时左右彭戈就带人进了宫。
初世羽掩唇咳嗽了几声,说:“济元寺的门海为何会缺水,皋都前几日不是降雨了吗。”
彭戈上前一步,拱手说:“陛下,济元寺的门海原是有水的,可是那僧人说前日醉雪庭也走水了,济元寺离醉雪庭不远,就搭了把手,这才没来得及填水。”
严应贞说:“醉雪庭走水,此事为何没人上报?”
彭戈叹着气,说:“前日都在忙昨日宴席事宜,自然无人上心,况且醉雪庭在朱雀大街最西侧,有消息也传不过来。”
廖泽抖了抖衣袖,说:“陛下,臣等在济元寺坍塌废墟里挖出了一个人,烧毁了,挂着路三的牌子。”
初世羽抬起头,说:“路三一直跟着李成如,他怎么会在那里。李成如呢?”
“回陛下,”廖泽说,“李公公悲恸过甚,刚发现路三的时候没提起来气,晕了。”
严应贞思索了片刻,说:“路三只是个小宦官,平日里也只是跟着李公公做事,仔细想,昨日宴席上还真没有见到他。”
彭戈了然,路三无缘无故出现在济元寺,扯上了纵火一案,这案子说小了是无意为之,说大了便是有人故意借路三之手牵扯到上巳祭祀,图谋不轨,毕竟路三年纪小,没那么大本事敢去纵火,可这是杀头的罪。
李成如撇开了关系,他守在初世羽身边寸步不离,绝计没有机会唆使路三纵火,这摆明了背后有人。
右相许铮许久没有说过话了,他弓着身子,说:“陛下,此事必须找出幕后之人予以裁决,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初世羽说:“右相有何看法?”
许铮顺了一把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陛下,醉雪庭里还关着一个隐患呢。”
“卓染?”初世羽念着这个名字想了想,就听彭戈继续说,“陛下,小僧人交代自从陛下大赦天下之后,卓染日日出入济元寺。”
初世羽垂眸,静默了片刻,沉声说:“廖泽,压着卓染,去济元寺。”
***
系宇随着厉埏川仔细看了看路三的尸体,体型相似,挂着腰牌自然不会错,但厉埏川就是心里不安宁。
系宇屏着呼吸,看着厉埏川,说:“主子,这人都烧化了,查不到东西了吧。”
厉埏川说:“好戏在后头,至于谁唱角儿,咱也说不清。”
付思思带着人帮忙收拾济元寺,看见了厉埏川赶忙将头低下去,厉埏川尽收眼底,抬高了嗓子,说:“掌狱大人,过来一下!”
付思思愣了一下,走了过来:“总督。”
“四年前那事情二爷还记着呢,没报上去,你怎么连个谢谢都不说?”厉埏川说。
付思思笑了笑:“多谢总督大人。”
厉埏川凑近了,瞪着她说:“这几年压抑的久了,她待在醉雪庭里都能把手伸出来,少不了你帮忙吧。济元寺这事儿,总归是会要她命的!”
付思思抬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陛下驾到!”
厉埏川闻言后退了几步,和付思思一同迎了初世羽。
初世羽走过厉埏川身旁,示意他一同进殿。
天无若不为人知的看了一眼付思思,跟着人走了进去。
寺庙被烧毁严重,殿宇是临时搭的,简置了一桌一椅,其余人都席地而坐。
“把她带进来。”初世羽说。
跟着廖泽进来的人,已然变了样子。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裙,系着白色腰带,远远看着腰身都不盈一握,长发过腰,墨似的铺在背上,一半长发被木簪子挽在脑后,额前碎发遮住了半张脸,隐隐约约,让人瞧不真切。
彭戈抬起胳膊撞了撞厉埏川,说:“光看脸,她是不是长的还挺好看?”
就在那一个瞬间,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