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亲

一说，才敢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怀恩又道：“西北这几日军报不断，陛下心系边陲，无暇顾及其他，国公爷要是没有要紧事，过几日再来也不迟。”

定国公苦笑道：“陛下日理万机，我作为臣子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是惭愧。不过我确有急事要面见陛下，不知公公可否再为我通传通传？”

怀恩道：“陛下为边关战事日夜忧心，夜以继日，已经连着好几日不曾出未央宫了。这种时候，谁敢拿其他事情去打岔，国公爷还是先回吧，等过了这阵了再来。”

定国公好不容易来一趟上京，哪肯轻易回去，咬了咬牙道：“见不到陛下我绝不会走。”

未央宫内，萧衡刚看完昨天晚上送来的西北军报，大将军崔明在草原上大展雄风，大军所过势如破竹，直杀的西戎人四处奔命，叫苦不迭。

在萧衡看来，这并不完全是件好事。

西戎自大梁建国伊始就不断侵扰边境，只是当时大梁苦于刚刚建国，国力不济，没能对西戎用兵。到了萧衡即位的时候，经过百余年的休养生息，国库日渐充盈，萧衡下决心，一定要铲除西戎这一边境大患。

大将军崔明自出征之日起无往不利，捷报频传，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更让人眼红的是崔明不仅在军中一人独大，同时还兼任丞相一职，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不曾有过的，不过他是皇帝的亲舅舅，现如今中宫无主，太后坐镇后宫，旁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玉荪公主看不惯太后一家外戚独揽大权，对此颇有微词。和玉荪公主一样对大将军崔明心生不满的还有一个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天子，萧衡。大将军的风头太盛了，这使得萧衡隐隐有些担忧，渐渐地对崔明产生了防范之心。

除此之外，由于连战告捷，大梁的军队士气很猛，大将军崔明更有一举灭亡西戎的雄心壮志。故而，崔明的作战方略十分激进，这对兵力和物资的消耗极大。然而，对于打仗这种事情，萧衡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他也未料到对外征战会有如此大的花费，战争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消耗了不少国力。在草原上驰骋四方的崔明不断上书向朝廷索要兵马和粮草，大司农周献在朝会时屡屡诉苦抱怨军费开支巨大，再这样打下去国库怕是要撑不住了，萧衡表面上训斥周献小题大做，暗地里却为了庞大的军费开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诸事纷繁复杂，剪不断理还乱，萧衡看完奏折直感到头昏脑涨，他将手里的奏折丢到一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晴桑蹲在地上，捡拾被萧衡丢的满地的奏折。

怀恩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盏玉露茶，对萧衡道：“陛下劳心了半日，喝口茶醒醒神吧。”

萧衡接过茶盏，道：“有劳了。”

怀恩看着萧衡，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帝。眼前这位少年天子长相像极他的母亲崔太后，容貌清秀，体态修长，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犀利的目光，简直与崔太后一模一样。不过崔太后性情冷淡，有国母的威严，却没有国母的慈爱，她对身边所有人都有一种冰冷的疏离感。萧衡在性格上更像他的父亲孝仁帝，虽贵为九五之尊，却待人亲和，不论是对大臣还是对宫人，他都能做到宽厚温良，礼贤下士，群臣对他最多的赞誉就是：有先帝仁爱之遗风。

萧衡饮了一口茶，道：“这茶不错，明年让地方上再多进贡些过来。”

怀恩应了声是，又道：“青城山进贡的雪芽也不错，上次陛下说那茶泡出来颜色不好，就不再喝了，宫中库房还剩了许多。方才老奴泡了一盏给定国公，他喝罢说颜色是不怎么好，不过味道却是不错。”

萧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