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亲
我们因为流光的缘故把流月保护的太好了,往后的路总得是孩子自己走,倒不如趁现在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有力气的时候再推她一把,总好过将来我们百年之后,她既无兄弟有无姐妹,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受苦。况且这几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往日那些挤破了头来求亲的人家见了我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他们都惧怕玉荪公主,就算有人敢拂玉荪公主的逆鳞,迎娶咱们流月,可等我百年之后,定国公府也就不存在了,到那时,娘家无人,夫家无势,咱们流月可怎么活呀?我思来想去,能让玉荪公主忌惮的人也就只有陛下了。” 不得不承认,定国公说的很有道理,可国公夫人的心还是如刀绞般痛的撕心裂肺,一想到女儿渺茫的前途,国公夫人的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令国公夫人难以接受的是,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去对付她的掌中珍,心头肉,她那如天仙一般美丽的女儿。如果有人胆敢在她面前伤害女儿分毫,那她定要豁出命去与对方死缠到底。可如今伤害女儿的人远在天边又位高权重,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为女儿谋划将来。 定国公在未央宫外一连站了三天,迟迟等不到皇帝的召见。说来也是,定国公虽贵为国公,却不参与政事,在京中更是一点人脉也没有。再者说,上京城可是玉荪公主的地盘,左丘县发生的事,京中权贵多少有些耳闻,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即将从大梁史书上消失的公爵去得罪当朝如日中天的显赫权贵。 四月的上京城天气不是很热,可定国公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上午,汗水早已汗湿了他的衣襟。 怀恩站在大殿廊下,看着定国公孤零零地站在外面,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失势时的境遇。他原本是孝仁帝身边的贴身侍从,孝仁帝驾崩后,他瞬间从高高在上的内监总管变成了无主的野狗,宫里面从来不缺见风使舵的人,那些他曾经得罪过的人,还有没得罪过的人,纷纷落井下石,甚至是刚入宫的小太监都敢欺他年老失势。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认命的时候,陛下的一句话把他从万丈深渊拉了回来。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即位,总管内监的职位一定是由皇帝的贴身侍从担任。不过先帝英年早逝,陛下少年即位,他的贴身侍从晴桑小公公跟陛下一样是个半大小子,太后不放心让晴桑担任内监总管,便指派自己身边的石公公来接替这一职位。谁知陛下却说,先帝早逝,做儿子的悲痛万分,常见先帝音容于梦中,每每从梦中惊醒,忧伤不能自已,若能留怀恩在身边,见怀恩如同先帝仍在,聊解思父之情。这一番话把满朝文武感动的涕泗横流,众人无不赞扬陛下孝感动天,为天下人之楷模。如此一来,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重回高位的怀恩一时间风光无两,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个个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怀恩的复仇大戏的时候,怀恩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在未央宫里服侍陛下。命运的大起大落并没有使怀恩产生变态的心理,反而让他觉得人生无常,真情可贵,对于陛下的恩情,他打算竭尽余生之力去报答,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那些势利的小人。 日头越升越高,汗水不断地顺着定国公的下颌流下,滴在地上慢慢地蒸发消失不见。 突然,一只白瓷青花茶盏出现在定国公眼前,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怀恩端着茶盏来到他面前。 在经历过诸多冷落与白眼之后,怀恩的善举让定国公受宠若惊,他在未央宫外站了一上午,早已精疲力竭,口渴难耐,面对这样一盏清茶,定国公略有迟疑地看了看未央宫的方向。 怀恩笑着说道:“国公爷不必担忧,陛下宽厚待人,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定国公听怀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