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亲

：“他还在外面吗？”

怀恩道：“在呢，站了一上午。老公爷一连来了三日了，也不知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萧衡将茶盏放下，道：“让他进来吧。”

怀恩走后，萧衡对晴桑道：“我们打个赌。”

晴桑一遍整理奏折一边道：“赌什么？”

萧衡道：“赌定国公此番是为爵位一事而来，他肯定是想过继一个继承人来承袭定国公的爵位。”

晴桑直起身子，锤了锤后腰，道：“陛下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您猜的准没错。”

萧衡得意一笑，道：“拿什么做赌注呢？”

晴桑停下手上的活，小嘴一噘，抱怨道：“我这个月的月俸已经被您赢走了，现在我是身无分文。”

萧衡道：“这个月的月俸没了不是还有下个月的吗？”

晴桑道：“陛下，您是天子，坐拥天下，要什么有什么，干嘛成天惦记我身上这点微薄的家当。”

萧衡道：“朕赢你的那些钱都发给前线的士兵做军饷了，等日后剿灭西戎，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再说了，打赌能够培养人的判断力和决断力，朕这也是在培养你。”

晴桑道：“那您好歹也给我一次赢的机会啊！上次乌云漫天的时候您非要跟我打赌当天会下雨，要是让我先猜，也不至于回回都输。”

萧衡道：“朕是天子，没有人能排在朕的前面。”

晴桑道：“那我不赌了，再赌下去，我这一年的俸禄都要充作军饷了。”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这是定国公第一次单独面见皇帝，他有些紧张，回话时只敢低头看着地面，神态十分恭敬。萧衡也不问他有何来意，只是与他做表面上的寒暄。

君臣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终是定国公忍不住，先挑明了来意，道：“臣此番前来是有事求于陛下。”

萧衡冲晴桑挑了挑眉，以胜利者的姿态示意晴桑：这一局我又赢了。晴桑噘了噘嘴，将头转向一边。

萧衡谦虚地对定国公道：“朕初即位，朝中之事纷乱如麻，西戎又屡次侵犯我边境，正值多事之秋，有些事情朕也无暇顾及，只得萧规曹随，按往日的规章办事，定国公可不要给朕出什么难题才好。”

言外之意就是，左丘弥坚在世时就立过家规，定国公的爵位只由嫡系一脉继承，若嫡系后继无人，则定国公自动除爵，绝不过继旁系为继，所以做为末代定国公，你就不要再想着另寻继承人一事了。

萧衡这样说，既能用左丘氏自己的家规打发了定国公，又能保住自己的贤名，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只是萧衡低估了左丘氏一族保命的决心。历代定国公都深知家族之所以绵延至今，不被皇帝忌惮，除了谦卑的态度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这条苛刻的继承制，只立嫡，不过继，这就留给了皇帝一个念想，只要左丘氏嫡系无人，定国公便自动除爵，根本不需要皇帝亲自动手，时间会让定国公在大梁的史书上消失。因此，定国公一族才能躲过大梁建国初期对功臣的大清洗。这条继承制是定国公一族保命的底线，历代定国公都绝不会去触碰它。

眼前跪在未央宫的这位定国公，即使是丢了亲生儿子，意外失去了继承人，也从未想过另立旁系继承人这种自掘坟墓的蠢念头。以往也有旁系族人含沙射影的提起过另立继承人一事，尤其是与定国公血缘相近的几家人，都想让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定国公，好日后承袭爵位。定国公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贪婪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