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韩非拱手作揖,“谢大王,韩非荣幸之至。” 流沙这次修整长达两个月之久。私下里,流沙的工作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朝堂上,流沙与夜幕之间的波云诡谲也降了一度,正如他们所想:两边皆无把柄给对方拿捏。 而在朝堂中,似乎张良那边的势力更重一些。好像所有人都当这位年轻气盛的张廷尉已经成为了驸马,纷纷巴结讨好。 张良徒增了许多烦恼,血衣侯更是容不下眼中的沙子越揉越大。 将军府繁冗的巡逻兵力挡不住血衣侯来去无踪如鬼影。 不错,他也怀疑雀阁。这座高塔的神秘深深吸引着他,绝不只有豢养姑娘那么简单。 这双冰冷的手在雀阁墙板上停留片刻,由手心蔓延出一片冰层,寒风咄咄逼人。 刹那间,他感受到了——那是一股特别的热量,一种能将他也一并消融的热——是能燃尽世间万物的火,拥有连他都不能幸免的威力。 但它似乎有些遥远,这点热量不足以对血衣侯构成威胁。 他渴望……燧人氏的火种一定在雀阁之下,可它距离他还太远。不过他倒是更希望,是那火种的威力在日渐衰败。 不自觉的,他脸上流露出阴险的微笑,是那种迫切撕裂所有人的奸邪。 站在一旁的苍鹭躲在暗处,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不明白血衣候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儿,但是那种笑容在他看来意味颇深,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欣喜若狂。 血衣候绕着雀阁走过,离开了苍鹭的视线。苍鹭紧随其后,围着雀阁走了一圈却未能发现血衣候的身影,看来人已经走了。 苍鹭伸手摸着血衣候摸过的墙板,他当然不懂其中的蹊跷,摸来摸去一无所获。不过他深刻地明白一件事。 “来人!!!”他大声吩咐,“以后雀阁周围的巡逻队伍要增加。这段时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时辰一换班!府上都进贼了!下次再见到无关人等,格杀勿论!” “是!!!” 将军府的戒备森严了许多,好多次白凤连门槛都进不去。而且苍鹭的确是警觉了不少,上次死在房间的小鸟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白凤可会操控百鸟。这些天,停在将军府的鸟都难逃一死。 流沙的计划被迫叫停。 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又是一年匆匆流过。朝中无大动静,韩王兴叹安安稳稳地度过一年。聚焦在张良身上的目光少了一些,但依旧是众人的焦点。 他们本以为张良能在去年娶到公主,为张家显赫的家世又添上一翼。到时,朝中就会出现一个能与血衣候抗衡的人。人人都盼着这一天,都盼着能有一位浩然正气的权臣崛起,就算不是为了他们的国家,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 只要朝中有血衣候坐镇,众人每天上朝都像身处血雨腥风之中,一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弥漫在整个朝堂。 当然,韩王比他们任何人都更要迫切改变现状。 “子房啊,寡人有些话想跟你说。” “大王请讲,若是朝中的难事,臣定会倾尽所能。” 韩王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倒也不是朝中的事,可你却偏偏是这解铃人呀。” 张良不解,只是跟在韩王身后,默默体会君王的意思,渐渐的心中好像有了些苗头。 他们一起走了一段路,一直走进一座湖心亭。深空高挂星辰,湖水上捧圆荷。夜里晚风吹拂,正是纳凉的好时节。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