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只蜻蜓停落在荷花上,觉察到人来后又飞起,寻找着下一处停靠地。 “子房,坐吧。” 张良先是向韩王鞠躬作揖,在韩王落座后,他才端正地坐在韩王左侧。 “近来,可是跟红莲有些矛盾,寡人看你都不常来了。” “臣与公主一直都是以礼而待对方,怎的会有矛盾一说?而且王宫之地,岂容做臣下的私自进出。再者说,公主已过及笄之年,臣若再像之前那样,岂不玷污了公主的清白名声?说来,前些时候是臣考虑不周,才得以让有心之人利用,流言蜚语遍及朝堂,污了王上的耳,还请大王责罚。”说罢,便跪倒在韩王身旁。 “子房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韩王听出似乎两人并没有朝中所传的那种情投意合。 “既如此,你们二人又为何经常厮混在一起?” “九公子临行前,特意嘱咐臣,好好照顾红莲公主,此为其一。其二是,公主近来对诗词歌赋颇为感兴趣,于是请臣前来讲学。” “这……”韩王一时语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似把这几十年的好运气都吐出来。几句话的时间,待煮的鸭子飞走了,这到底花光了自己多少好运。这可是事关国运的重要一步啊。 韩王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谷杂陈,既无奈又有些恼怒。本欲顺水推舟,却不想是逆流而行。不过他真的很中意张良,他见过年轻时的张开地与张平,风华正茂时便才识过人,如今的张良与他的祖父父亲一样,壮志凌云、赤胆忠心。 这种胆识与忠诚韩王只在他们身上看到过,如此他也愿意将红莲嫁到张家。一方面是张良靠得住,另一方面便是巩固他的权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都长大了,确实不能像儿时那样无忧无虑。如今红莲也到了待嫁之龄,寡人看朝中众臣对于你们二人的事也都信以为真,寡人想你们何不将错就错?”若是张良答应着,那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大王既说是‘错’,又怎可草率决定?”张良现在可后悔。他记不清这流言何时而起,但总是想着早点结束,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一直搁置着。流沙的消息要靠红莲来传达,又怎能不相见? “那你想怎样?”韩王似乎有些恼火,不耐烦地问道。 “大王何不问一问公主的意见?” 韩王的问话亥时才结束,张良在路过一片花园时,听到了女孩子打闹的声音。他不自觉驻足,嘴角也无意识地扬了起来:想来也是她了,这件事就在今天结束吧。 他穿过花丛,走过小径,来到那凉亭之前。红莲正与身边的侍女说着什么,转头之际瞟到了张良。她喜出望外,站起身来问道:“小良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坦然一笑,“良有些话想与公主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