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
,就算是镜焲神尊都不这么叫,如今仗着自己是凡人倒有恃无恐。 “唤小生归海便罢。”归海聿凃说,“烦请姑娘借一滴血,侯爷用流火连同血注入地下,蛊死卵枯。” 华凌祁用薄刃划破手指,滴到骆煜安掌心。 骆煜安掏出帕子把她伤口严严实实裹住。 华凌祁:“......” “知道我会心疼人就行。”骆煜安不管华凌祁此刻脸色多精彩,自顾自地燃起流火。 他掌心朝下拍到地上,流火顺着“招魂树”的根茎蔓延开去。 “招魂树”枝丫乱颤,若不是知道里面住着蛊虫,这场景当真绚烂。 此时无风,鬼泣的声音,在深夜的林间凄惨喊叫。 归海聿凃手结法印,片刻,惨叫消散,只闻虫鸣。 “小生刚设置了结界。”归海聿凃说,“直到虫卵灭尽,结界便撤掉。” “残忍。”骆煜安“悲恸”地说,“断子绝孙。” “刚是谁还想把人家子孙都吃了呢。”华凌祁拆了帕子,说,“侯爷这帕子多久没清洗了。” 她手指细长,指尖夹着帕子凑到鼻尖嗅了嗅。 骆煜安侧眸,她无意流露出的妩媚,他在这无端的招惹中生出些别的念头,他不能再这么看了,夺了帕子,转身就走。 华凌祁不知他何意,问归海聿凃说:“判官为何来凡间?宫里知晓你是......” “西南有异,若不入境,恐二位有心无力。”归海聿凃说,“小生只与宫中讲清其中利害,他们并不知晓小生来处。” 华凌祁侧眸看着“招魂树”。 姜锦妩与萧岂桓应当都得到了关于月栎国或者西南异动的信息。 一位派一个服用过莲珠的。 一位派一个“装神弄鬼”的。 哦,还有一位,赵氏亲眷,大概是太后强行让萧岂桓放的人。 回到驿馆,骆煜安竟坐在院中小桌旁。 天色灰青,鸡鸣犬吠。 归海聿凃白日只能躲在阴凉处,所以率先告辞回屋做隐士高人了。 华凌祁将早已熄灭的灯笼放在脚边,笑道:“今日还要赶路,侯爷这般精力充沛,不作休息?” “正想着摘星揽月送给你。”骆煜安将盛着温热的茶盏推给她,说:“中都来信了。” 小吏们打着哈欠出门,准备清扫院落,边走边小声议论。 “昨夜听到鬼哭了吗?”拿着扫帚的小吏睡眼惺忪地说。 “前半夜听得我心烦,后来堵着棉花呢。”端着盆子洒水的小吏说。 “我跟你讲啊,昨夜那鬼哭狼嚎地要翻天似的,后来一下就没声了。”小吏撑着扫把说。 “没声了?”要洒水的小吏停下来,说。“怪事。” “今晚再听听,说不定啊,招到了魂,走了呢。”小吏接着扫起地来。 骆煜安为自己斟满酽茶,说:“御史大夫周薯任丞相,御史丞贺立甫擢升御史大夫。还有一事,贺立甫长女为后,秋猎一过,行立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