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
赵仁缨五个儿子,后院妾室诸多,谁也没生出女儿来。 施学廉年事已高,萧岂桓刚登基那年便有意让他告老还乡,奈何太皇太后压得紧,小皇帝想大刀阔斧修整朝堂,却束手束脚。 大齐不知从哪位皇帝开始,为丞相者,必出自御史大夫。 若是萧岂桓最终目的是让贺立甫为丞相,周薯先下就是块跳板。 太主萧莞贵为长公主,想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后位,成为一国之母,此事人尽皆知。 偌大的皇宫为何偏偏萧岂桓病了?最终查到虽只是太主府一个面首,但人是伯劳。 萧莞就算不知情,也得落个包庇罪。 “皇上身染疫病……”华凌祁看着杯中酽茶出神,突然说,“可能有意为之。” “太主沉迷男色,豢养面首。”骆煜安说,“皇上忌惮她?” “她与先帝一母同胞,驸马去世那年,有一天她进宫看到先帝后宫的嫔妃,更是伤心欲绝。”小吏清扫院子扬起灰尘,华凌祁轻咳一声。 “南风备了饭菜,一同去吧。”骆煜安起身请她进屋。 华凌祁边走边说:“先帝很珍爱太主,当日便赐给她七位俊俏的面首。” “太主府的面首少说也有一千。”骆煜安替她拨开树枝,说,“面首还是门客,不好说。” “若是新后诞下皇嗣,便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华凌祁说,“荣安县主若率先生下皇子,那才是不好说。” 此时,出门采办的小吏匆匆跑来,喊道:“外头‘招魂树’一夜间全都死了。” 清扫的小吏们惊道:“速报置啬夫!【1】” 庐襄驿馆分前庭和后院。 前庭是小吏们公办休息的地方,东西两边还有几间厢房,供过往商旅暂住。因为驿馆附件的“鬼泣”远近闻名,所以近年来很少接待。 置啬夫汤万是位留着八字胡,面容较黑的汉子,一听小吏来报,提起衣袍便跑。 路过骆煜安等人竟没反应过来,快跑出门去了又折返回来。 “侯爷,卑,卑职......”汤万急忙施礼歉意道。 “你且去忙。”骆煜安说。 他们暂居的是驿馆后院,清静整洁。 南风和哑奴摆好碗筷,便出去了。 “驿馆的饭菜虽比不得中都,但还算洁净。”骆煜安说,“有空带你去朿郡,随便一家铺子都能让你流连。” “又不是我家,我流连什么。”华凌祁小口喝着清粥。 一顿饭下来,骆煜安发现了,二姑娘怕吃辣啊。 这般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可看不出来跟人动手时的那股狠戾劲。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华凌祁放下碗筷,用帕子净手,说:“侯爷,我一直想问,你的帕子为何沾着我的血?” “怎么知晓就是你的?”骆煜安露出无赖相。 华凌祁隔着方桌看他,说:“我身上有莲珠,自己的血还闻不出来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无聊罢了。”骆煜安说,“闻着血气睡得更安稳。” 华凌祁端坐着,听他说完,倒是很平静。 “想不到竟是个嗜血成性的。”华凌祁收回目光,说道。 “镜焲是上古战神,嗜血才是本性。”骆煜安上身前倾,眼神炽热,说,“姑娘深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