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花草
在身,指甲留得可不宜过长。 “你说,她想新采进几只陶盆?” “正是。” 她垂眸睨了眼自己修剪完的一只手,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尖,复又道:“王府里就没有闲置的?” “她看了,说是尺寸小了。” 魏莘摆摆手,衣袖随之飘逸舞动。 “罢了,随她去吧,殿下爱兰,若真能养好了,也算好事一桩。” “诺。” 又过了几日,眼看着快是上元节了。 正月十四,倒是雾蒙蒙的,空中飘有几缕扎人的雨丝。 余玉晨间起身,支起房中窗子,只觉触面润泽潮湿。 她眼中不由一亮。 可算等到了阴雨天! “怎么这么冷啊……” 不多时,身后便有不满的声音响起。 余玉微微侧眸,也没甚表示,只是撤了撑杆,又把窗子轻轻放下来。 睡房通铺的另一头上,传来声色婉柔的疑声:“余玉,你怎么起的这样早,难道这便打算要收拾东西吗?” 明日正月十五上元节,瑞王府的奴仆都可准四个时辰的假,只需去王妃身边的陪嫁侍婢竹音处,白纸黑字记下各自离府的时辰,不限何时离府,若有逾时,则扣除相应的月钱,若未满四个时辰,归府后也可自行回府休息。 按理说,王侯将相之家纵使富贵,却也少有这样的好待遇,瑞王夫妇拟定此举,无疑是笼络住了府中上下的人心,尤其是瑞王妃。 余玉凑到衣箱跟前翻找着,随口应一句:“不啊。” 她在河东又没有家……她就是在普天下也没有家。 “那做什么?” 余玉又往身上加了件衣裳,才踮着脚,一把够下床侧挂着的帷帽,捞过便推门走出去。 她踩在下人房院中潮湿的青石板路上,落地有声。 晨间有微风,余玉回了头,似乎回答了问话的侍婢,可是声音却随着那身影的远去而淡在了风中。 “真怪呢……” 那畏冷的侍婢从被褥里探出张娇媚的脸蛋来:“别管她啦,咱们要不要一起去竹音姐姐那啊,都打算什么时候出府?” 有人包袱都打点好了,就放在枕边,正犹自抱着被子发愁:“只怕正儿八经的好时辰是不行了,听说王妃的娘家弟弟今日要到府上了,竹音是楚王府里陪嫁过来的,岂能不在跟前伺候着回话?” 房中一众侍婢顿时唉声一片。 “也是。” “那今日岂不是不能提前离府了?” “今日回去?那可算不来,只怕回去一觉未醒就逾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