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原
赵昇听过,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半晌。 “阿玉那丫头,什么叫剥皮抽筋?这叫伐经洗髓,从此如获新生,好生做个香闺娘子吧!” 说罢,婚嫁已逾半日的赵大人,忙不迭跑去廷尉府办公差去了。 余玉听过下人传话,只得苦哈哈的学着如何对镜描眉。 说来杨卫忠那差事未了,不过却也差得不多了。 当日安贵捅出孙磐此人,说是他早已暗中聘了能人跟踪追查,摸清了同杨卫忠合谋造假兵械之人设于南乡的私铺,又托了扎根江南的同门亲戚,派遣府上的家丁日日在附近游荡,明为采买,实为盯梢。 那家铺子的掌柜姓白,为人十分谨慎,稍闻风吹草动,便闭门不出再无动作,好容易熬到这白掌柜家的米粮肉缸见了底,偷偷乔装出门采买,那家丁本欲暗中跟随白掌柜一路到集市,孰料竟从路边草丛间冒出一人,着乌襟灰袍,一刀子将白掌柜给捅透了,随手抛尸到了道旁的用作灌溉的蓄水池湾。 这乌襟灰袍之人,正是那猢狲孙磐。 孙磐个子矮小,故而安贵亲戚府上的家丁观察到孙磐将尸体拖去池湾时,显得颇为吃力,将腰间的一只青玉蛐蛐蹭落,正巧毫不起眼的跌在了一丛翠色的草中,待孙磐杀人离去,家丁在周围转了一圈,拾走了这只玉蛐蛐。 彼时赵昇已然奉命下了江南,更因着一壶店家上错的新酿,相当人生无处不相逢地遇上了流落江湖的余玉。 余玉这些年在江湖里早已混得滑不溜秋,听闻来龙去脉,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来了主意。 余玉猜想,这孙磐一连数日不曾出门,一方面是躲避官府,另一方面,便是他失了信物,无法寻人庇护。 恰巧京中亦来了消息,青玉蛐蛐乃是一对,杨卫忠持一只,他那在南乡监管的心腹亦持一只。 造假这般隐蔽的事,若见不着信物,加之官府有意闭塞消息,杨卫忠的心腹定然不会听孙磐一面之辞,将铺子中的物证销毁。 所幸,余玉颇有门道,她结识不少友人,其中便有人饲犬,专为谋猎之人所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