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定
余玉借了一头在冰天雪地亦能觅得狐兔的好犬,又将玉蛐蛐用西域的香料狠狠腌上几日,又将那犬训了几日,这才揣着玉蛐蛐上街招摇,专往些经营暗事的茶楼酒肆钻,终于有一日,孙磐循着她腰间的玉蛐蛐寻了过来…… 后来,便是赵昇联通当地官府查封了那件铺子,统共查了二十余人,先遣快马将那一对玉蛐蛐,来往书信等一应物证送入京城廷尉府,再由赵昇亲自单独押解孙磐入京,至于剩下二十余人当时便下了大牢,昨夜也押进了诏狱。 总之,此案乾坤已定。 日子不声不响,步子却迈得飞快,转眼已近八月十五,中秋将至。 秋风打着旋来,倒也是一季知趣的风,知晓其风刃可终万物生灵,可使人见生愁忧,偏生吹得愈发欢快,惹得窗外红枫沙沙落下,满院丹红。 商昆来报时,魏霆正抚过房中红木窗棂。 “禀三公子,事已成了。” 闻言,魏霆动作未曾停下一停,仿佛早已胸有成竹的料到了。 “想来,定是一颗脑袋也不曾剩了吧。” 那可是造假宫中兵械。 商昆躬身:“公子所料不错。” 半晌,魏霆忽的一笑,撤了手,转身踱至房中书案后。 这等瞒天过海的事,杨卫忠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有何可料的,吴大司马操持这档子事也该长达半年之久,趁着边关战事吃紧,大内这头管的不免就松懈了些,这等节骨眼上,若叫圣上想明白了,焉能叫他得了好处去。” 既然动不了吴逵,斩了杨卫忠同孙磐这些人总是易如反掌的。 商昆面无表情顺应道:“公子说的是。” 魏霆坐下来,慢条斯理睇他一眼,问道:“如今朝堂上可还有人为着西京一事吵?” “自然,是御史台的几位大人。” 魏霆一挑眉,似是无奈,长长吁了一口气,张了张口,欲骂又止。 这些言官,也不知心肝是怎么长的…… 旁的官员浑浑噩噩了几日,便也回过个中滋味来了,偏生御史台因着这点偏见,非要与圣意对着干。 魏霆又睇商昆一眼,后者会意,缓缓道:“文相与沈家将均不曾有异论。” 谈起这两家,魏霆面上却显出几分嘲讽来,轻飘飘道:“文相自来熟知圣上心意,沈家更是傲而自畏,行差踏错……” 说到最后,竟不无讽刺的呵呵笑了一两声。 抬眼望一望外头,自楚王父子离开后,王府中平白显得冷清了许多,而如今中秋在即…… 念此,魏霆眼底平白生出些落寞。 “父亲与大哥,不知行到何处了?” 商昆默了默,复一揖,躬身答道:“河东路远,公子且宽心,殿下与大公子定能赶在十五前与王妃公子团聚。” 秋风拂窗棂,微微刮动阁间正中垂悬的秋香色珠帘,卷着一阵枯叶的干燥气息,拨动他案上摊开的书卷,撩得一页复一页的翻卷。 时日已是八月初八。 听闻楚王妃今年中秋要设宴待客,真可谓是前所未有之事。 为此,秦夫人还特地到赵府走了一趟,寻了女儿来说。 “你如今也是官眷了,合该时常出门赴宴,与人攀些交情应酬一番了,不若带了阿玉一并去开开眼,顺道相看相看?” 说罢,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