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棍护人
都督虚职,他就是想看看,张怀贤是否真招景唐人恨。 俄顷,又有扈从惊慌来报:“尚节使,张怀贤要被打死了!” 尚云明沏一舒肩背站起身,挥了挥手:“差不多了,去劝劝架,别让人真打死了,他满肚子计谋我还用得上。” …… 节使府外,宋唐心将木棍舞得“呼呼”生风。 众人见这突然杀出的女子很是凶悍,吓得纷纷躲闪。 那个豆绿衣袍的公子正打浑然忘我,全然没注意宋唐心大开杀戒。 他脚频踹张怀贤后背,骂骂咧咧:“当年你爹私降,你今又爬到景唐人头上当都督?这晟洲能得你父子二人卖几回?” 张怀贤蜷着身子倒在地上,身上的紫貂斗篷浸散在雪泥水中,一身白底绣竹直裰长袍上满是泥污。 节使府门口已掌了明晃晃的防风灯,借着灯光,宋唐心从张怀贤护脸的指缝间看到,他已血流满面。 她顿时震怒,一记杀威棍下去,“噗”一声闷响就敲在此人脑袋上,暴呵:“住手,有种单练!” 被突如其来一棍敲得发懵,此人身子一震,怔怔转身,见宋唐心高举木棍,横眉怒目瞪他。 他震惊,指着自己脑袋问:“是你……将才砸我脑袋了?” 宋唐心一棍挥至他眼前,“呼”一声气势如虹,冷道:“显然如此。” 他被棍风扫得直眨巴眼睛,待看宋唐心容颜,失笑:“原是个女人!” 遂负手昂头,倨傲望天,道:“来,大家伙儿给这她说说,小爷我是什么人?” 立时便有人接腔:“当年晟洲的都门提检使令狐泰,令狐大人的独子,令狐昊公子。” 被报出家世后,令狐昊一抖眉,睥睨她道:“再与她说说,我为何要揍这个人!” 有人接腔:“张执私出晟洲向西阗人暗降,害百位将士自刎谢国!” 令狐昊勾头问她:“听明白了没?男人打架没女人的事,快给我闪开!” 接着便撸起袖子,扬起拳头,看样子又要暴揍张怀贤。 熟料,他后脑勺“砰”又一声闷响,他捂头痛呼,显然这一棍比此前那一棍敲得重。 宋唐心双手执棍挡到张怀贤身前,冷道:“张执早死了,他儿子又没卖国,你们凭什么以多欺少?”这话她说得并不硬气。 令狐昊手捂着被敲痛的头,哭笑不得瞪她,“咝!你个胡姬,本道好男不与女斗,你倒打上瘾了?” 四周的人纷纷挽袖,扬拳恐吓她。 有人呵道:“我们令狐公子乃天妒英才,哪能给女人打?快给令狐公子道歉!” 令狐昊本揉着脑袋,一听便翻了个白眼,指点那人痛斥:“那叫天纵英才、天纵英才!死人才被说天妒英才……成日就知道泡赌坊逛青楼,不学无术!” 宋唐心才懒管令狐昊是天妒的,还是天纵的,借众人插嘴之机,她偷眼看脚边躺着的张怀贤。 虽她好多次都想打死他,可眼见他抱头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心还是猛地一沉。 哪知,此时张怀贤手指悄悄撑开一道缝,正斜眼朝上偷偷望她。 四目一对,张怀贤细眸子一闪,随即痛吟出声。 她忍不住轻踢了他一脚,吼:“没死啊!你此前不是挺能耐吗?没死就爬起来跟他们拼了!” 张怀贤却低吟:“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