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治疗

不过赵医生似乎并没有发现，只是很自然继续问之后的问题。

直到聊天结束，赵医生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如果这几天你要是做梦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赵医生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交代了一句。

这话里话外，委婉地提醒自己不要有所隐瞒，又给足了台阶，这一手漂亮的装傻，他都想要喊住赵医生一吐为快了。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梦中的石殿很重要。自己肯定不能因为一次融洽的谈话就变得毫无戒心。

“好的。”陈明反手回敬一个装傻。

毕竟这个赵医生从头至尾都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脸上是职业标准的微笑，却没有配上职业的和善眼神，反而带着探寻和审视。

让人怀疑他并非真正的心理医生，而是蛰伏的猎人。

——我在想些什么啊……

陈明无声吐槽，感觉自己中二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到了预约的检查时间，陈明来到神经科诊室。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自己根据影视作品脑补出的全是“神经病”的场景，反而就如其他普通科室一样整洁安静，他也稍微理解了母亲为什么说自己有偏见。

陈明配合医护人员完成各项检查，结果毫不意外地指向了正常。

王医生笑着拍拍陈明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陈明自然理解医学检查的必要性，但是被当做“神经病”来检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郁闷。

只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回应了一句：“还好。”

王医生看出来陈明的不自在，从业几十年，他也见过了许多与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年轻人嘛，不外乎觉得丢面子，好像只要做了这种检查就会被人觉得脑子有病、智力有问题——即便检查结果是正常的。

“其实神经检查也是一门健康检查。来检查身体而已嘛，能说明什么呢？而且你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不用担心。”王医生耐心安抚道。

“好的好的。”陈明有些动容。

——之前小子以貌取人，用地中海开玩笑真对不起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检查出问题，那又怎么样呢？只是身体不怎么好，需要治疗而已，不也是普通的病人吗？”

王医生说完，对陈明笑了笑，“好了好了，不耽误你了，你去那个、赵医生是吧，去他那边检查一下。”

陈明哑然，心中肃然起敬。

他暗骂自己一句“真该死啊”，然后眼神诚挚地看着王医生由衷感谢：“谢谢，辛苦了。”

与王医生作别，陈明就出发前往医院旁的独栋建筑——这家综合医院的附属心理专科医院。

出于刚才对医生这一职业更清晰的认知，面对赵医生正式的心理检查，陈明收起了自己嬉闹的内心戏，打算老老实实地配合诊疗。

不过他仍不打算坦白梦中的石殿。

面对已经看透谎言的赵医生，陈明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不想说就干脆闭嘴不谈，当做根本没有这回事。

“吃糖。”赵医生落座后，把桌上一盒软糖推到陈明面前，自己也抓起一个剥开送到嘴里。

陈明见状，也吃下糖果。

“开始正式治疗之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赵医生嚼着软糖，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

“你能猜到里面装着什么吗？”

陈明摇摇头。

“那如果我说，里面装着一只小动物，你觉得会是什么？”

陈明想了想，既然体积不大，就只能从小型动物入手：“可能是，兔子？”

“如果里面是植物呢？”

“景天？”这次陈明回答的很快

“如果里面是某种非生命物体，你能描述一下它吗？”

陈明看着这方方正正的盒子，没来由想到了那座亮起的雕像。

这个念头像是在他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