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治疗

章二改

陈明恢复意识后，从ICU转回了普通病房。而齐纾特意请了几天假，专门来陪护儿子。

而对于自己昏迷的情况，陈明还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他对自己横穿马路的举动没有一点印象。

让他郁闷的是，他被送到医院之后并没有检查出有内外伤，不太可能是因撞击而导致晕厥。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被吓晕的。

这可就太冤了，陈明默泪。好歹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岂会敏感脆弱到这种程度。

更让他郁闷的是，之后几天他都要去精神科的检查——医生怀疑他是神经病，字面意义上的神经病。

“神经学是个正经的医学分支，你好歹也是半个知识分子了，怎么还有这种偏见。”齐纾笑着调侃。

“……”陈明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吐槽，要检查神经病的又不是你！

“明天妈妈就回去上班了，你在医院老老实实休养，配合治疗，听见了吗？”

“好。”陈明点头，“这几天辛苦老妈了。”

“你才老，人家小护士还夸我年轻呢。”齐纾赏了一个白眼。

“是是是，我妈青春靓丽永远十八。”陈明笑着附和。

当天下午齐纾就离开医院了，病房里只剩下陈明一个人。

他虽然从生死之间挣扎过一趟，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实感，像是听了个故事。

反而是昏迷期间那场梦境异常真实，像是自己真的去到了那座宏伟的石殿。

“初来乍到……”陈明喃喃自语。

奇伟的大殿，奇异的石雕，奇妙的文字，这场诡奇的梦境深深扎根于他的脑海中，难以忘怀。

一直到入睡前，他还在想自己是否会再次梦到那座石殿，直到虚弱的身体将他拖进沉眠。

然而第二天醒来后，陈明只记得自己睡的很香。

他庆幸自己不是臆想症之余，又觉得有点可惜。

吃过早饭，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了陈明的病房。

领头的中年人相貌普普通通，即将干涸的地中海证明着他八成资历不浅。

他身后的男人年轻不少，一副金丝框眼睛，双眼深陷，颧骨突出，显得目光晦暗不明。

他头上三七分的发型，恰好摆在中年人身后，更衬得地中海的旱灾惨不忍睹。

“我是神经科的王医生，这位是我院附属心理专科院的赵医生。”中年人开口，介绍了一下两人的身份，然后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要做的检查，说完就离开了。

一边的赵医生并没有跟着离开。

“陈明同学对吧？我是负责你心理诊疗的赵医生。”

“赵医生你好。”

“你好你好。我现在想跟你聊一聊，也是为之后的诊疗做准备，你觉得方便吗？”

“可以的。”

之后赵医生问了诸如：“你现在感觉压力大吗？”，“最近有没有喘不过气之类的表现？”，“胃口怎么样？”，“有没有突然很喜欢或者很讨厌某样事物？”等等琐碎的事情。

陈明凭自己得闲读的心理学读物，多少还是能想到这些问题的逻辑，回答起来也十分配合。

“你最近有做过梦吗？”

陈明愣住了，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毫无逻辑——相反，梦境是心理学很重要研究项。

他只是冷不丁想到了梦里的石殿。

“……没有。”鬼使神差般，陈明没有如实回答。

面对母亲时，他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下意识地想要隐瞒这个奇异却独属于自己的梦境。

就像是小时候自顾自地“发现”一个秘密基地，然后自顾自地不与任何人提起。

只是他很快就后悔了。既是好笑自己的幼稚，又是觉得自己刚才的犹豫瞒不过对方。

他并没有受过相应的训练，脸上的表情必然会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