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缘由(一)
缘由(一)
因为今夜陆卷柏一定要陪看着兄长陆柏实,陆然怕其他地方再出了什么差错,也不敢打盹儿就去药房盯着药炉亲自熬药。
刚刚陆夫人让大家都出来,乌泱泱的一群人显得人多忙乱,这会儿他也等在房外。
陆然正细细的想着今天跟大郎君遇见的事儿,听见陆卷柏喊他,就一边应声着,一边往里走,与飞快跑出来的陆卷柏撞了个满怀,还来不及行礼,陆卷柏拽着他就往回走。
“母亲,人来了!”
“夫人,郎君! 安大夫!”
陆进了门就放手了,陆然则是恭敬行礼道。
“陆然,你快说说今天和兄长出去都做什么了?”
陆卷柏见他们还要见礼,忙抓住陆然的胳膊焦急的说道。
“二郎!”
陆夫人看着今天几次不顾规矩的陆卷柏,口头喊了声儿子算是警告。
看见陆卷柏的手放下来,陆夫人也不再多做计较了,转头对陆然说道:
“陆然,从你跟郎君出门开始,做了什么、遇见了什么详细道来,尤其是吃食上面!”
“是!夫人!”
陆然拱手低头道。
“早前跟郎君出门一切正常,与往日无异。
只是今日第一次去东鹄楼,那楼里…………”
…………
听陆然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陆卷柏有点发懵的问道:
“各家郎君都有喜欢与忌口,怎的众人吃食都不曾有人问过,那酒水呢?”
陆然想了一下午,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被陆卷柏一问,犹如醍醐灌顶,这会也有点疑惑道:
“今日那东鹄楼新推出了个什么套餐,诸位郎君觉得新奇,都点头同意上那个套餐上的菜。
那菜单上的东西我们几个小子都看了,也没甚么自家郎君要忌口的,甚至说都是各家郎君平日喜欢的吃食。”
陆卷柏再问道:“那东鹄楼莫不是成精了,各家郎君口味都能预先调和?”
话说到此,陆然顿时心惊,各家郎君每次赴宴,多少都有忌口,只是在外众人也不会明着说出来,除了实在是不能接受的,郎君们不吃就好了。
可昨天的席面竟然无可指摘,不待细想,又听陆卷柏问道。
“这东鹄楼一个偌大酒楼,没有一个人会水不成,眼睁睁的看着齐家娘子落水不救,偏指派兄长不成?”
“那楼里伙计呢?那些个郎君哥儿身边没有得力小厮?”
“听说他们楼里还有表演歌舞的一众人呢!怎的不出力?”
“凭他们赤嘴白牙的乱说话,腰也不疼,腿也不酸,怎的我兄长救个人,到头来偏是我们陆府的不对了?”
陆然略一思忖,二郎君年纪还小,可这话糙理不糙,可不是这就是个道理嘛?凭什么自家郎君舍己救人,还落不下好?
这么想着,陆然接着便将今日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
“东鹄楼是新开业的,小的白日也问过了,楼里掌柜说会水的教习现在还没教出徒弟来,今日他家老母犯了咳疾,便请了两日假。
这个小的也寻过了,确实那教习的家人犯了病,还预支了一个月的大钱给老母看病!
东鹄楼每十日乐人舞姬都要重新排演节目,月初、月中、月末演三场,昨日是二十七,故她们不曾到场。”
陆然傍晚抽空又去东鹄楼转了圈,寻了周边的闲汉问了些事,这会儿倒是都能答上。
陆卷柏想了想,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觉得不对劲,要是谢南星在就好了!他指定能从陆然的话里知道些蛛丝马迹!
陆卷柏看了看母亲,忽然问到:
“那,还有千里呢!千里惯来温顺!肯定是这群贼人做计了!”
陆然心道,千里是只对二郎君您和大郎君温顺,便是他,千里都不爱理睬,遑论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