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华天子

抬起来，所以还是看不到天子的反应。

事实上他是不能直接去看天子的，无论是诸侯还是平民，敢直接与天子对视的，都是大不敬，甚至会被判处有意刺驾。

王言只能通过声音去判断天子的反应，他只隐约听见天子叹了一口气，很轻、很淡的一口气，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王言的鼻子不行，但耳朵似乎还比较正常。

天子似乎有些不悦，也有些无奈，他道：“西北有戎狄，东北有高骊，西南有羌蛮，东南海疆还有倭贼，我华夏神州，真是四敌环绕，不绝如缕！”

听完天子的感慨，并无人说话，王言仍旧低着头，也不好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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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又问：“东南海疆，除你扬国外，瓯国也有守卫职责，你们二国之力，尚不敌倭贼吗？”

王言一时没明白天子的话，答不出话来，嘴中支支吾吾嘟喃了几句。

天子似乎以为王言声音太小，遂道：“扬子，你且抬头，好好说道！”

王言这才抬头看见了天子，这天子面白如玉，留着上唇八字须，颔下也蓄有一撮精致的胡须，颇具贵像。

但那天子的眼神似没有太大的威严，十分柔和，与刚才说话的温润十分符合。

“回陛下。”王言已经想到了好答案，“倭贼欺软怕硬，从来都是侵扰小臣所处的扬国，并不敢冒犯中原海疆，故瓯国并未与小臣一同抗倭。”

天子一听此言，眉头顿时皱起，眼神中充满怒色，王言看得出来，这种脸色绝对不是装的。

天子怒斥道：“大胆邹无疆！真真反了！”

王言一脸不解，为何天子会突然大骂邹无疆？他眼神往左右瞥了一瞥，发现大部分诸侯也是抿着嘴唇，一脸不悦，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天子马上就解答了王言心中的疑问。

“扬子，或许你还不知，三年前扬武公病死，朕就知道倭寇会趁机侵扰扬国，扬国若是沦落倭人之手，中原只怕有险。故朕早已命邹无疆助扬国抗倭，不曾想他竟敢违抗朕令，真真反了！”

这天子倒是个明白人，说了句大实话，扬国要是有难，中原必会成为倭寇下一个虎视的对象。所以，助扬国抗倭，就是稳固中原安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果真是瓯伯邹无疆在暗通倭贼？

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人演技也是颇为高超，做出如此阴险诡计的人竟然在王言面前装得如此豁达直爽。

王言一向认为自己看人极准，大部分人他看一眼再说几句话，就能将此人分辨得七七八八，这也是他那么果断就让赵氏兄弟到军中做事的原因。

所以王言还是不敢相信邹无疆通倭，只得继续观察天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