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华天子

身着赤服的必是南方诸侯，而南方诸侯除了王言之外，只有三位。

江王花川，瓯伯驺无疆，最后一位是占据交州的南交侯赵拓。

花川和驺无疆正在对打，根本没空来朝见天子。

再加上南交国还在江国之南，此地盛产的，便是荔枝。所以也怪不得这位诸侯大人对荔枝无甚兴趣了。

那仙子般的宫娥又给王言端上来一杯茶，王言看着那宫娥目不转睛，等那宫娥站立在自己身后，他又将头转过去紧盯着人家看。

直盯得人家满面娇羞，低着头不敢抬眼。

王言一边骂着自己死性不改，一边强行让自己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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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又发现那群诸侯都品起了茶来，还互相点着头表示受用，看来都对这茶很满意。

什么茶如此妙？竟让这群享尽人间富贵的大贵人都称赞不已？

尝尝便知道了。

王言捧起杯，这杯不是玉制的，乃是青瓷杯，王言却感觉它比一杯还要珍贵许多，用手拿起之时，几乎感觉不到这杯的重量。

王言习惯性地先闻了闻，还是什么都闻不见。又轻轻品了品，茶入舌尖的一霎那，王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茶不仅清香怡人，而且还带有一种奇异的奶香。

这不就是夷洲盛产的金萱茶么？

王言拿起一个荔枝，只觉得指尖透凉，却又不激手，冰得恰到好处。

那荔枝晶莹剔透，圆如珍珠，滑如美玉，剥壳的时候没有刮出一丝瑕疵，真真精细到极致。

一口含到嘴中，肉汁迸裂而出，不仅甘甜可口，王言还顿感浑身清凉，精神为之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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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正用舌头捋着荔枝核，此时上堂之上却突然缓步走出一个身着黄服的贵人。

那黄服之上，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一共十二章纹，华丽无比！

那是至高无上的十二章纹，那是只有皇帝陛下才能拥有尊贵符号！

此人，便是当今大华天子——花津。

诸侯们赶紧起身，齐声俯身唱道：“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时，把身子躬得最低的，也把头埋得最低的便是王言了。

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尊敬天子，而是他口中的荔枝核还没捋出来。

所以他刚才口中念的跟其他诸侯不一样，他念的是：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好在天子根本听不出来，只是道：“众卿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这位天子还挺随和。

王言偷偷将核吐在手上，又默默放在了桌案上。

“那位将荔枝核放在桌上的，可是今日自南海来的扬子？”

这位天子的视力这么好吗？

幸亏这只是一次非正式的朝会，要不然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可是无礼的大罪。

王言赶紧起身，再次躬身揖手，道：“秉陛下，小臣正是扬子王言！”

天子笑了笑，只是“嗯”了一声。

然后又问道：“你先君的丧，守完了？”

王言并不知道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这天子的声音颇为温润，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充满威严。

“回陛下，已近三年半了，守完了。”

“扬子可谓至孝矣！”天子道，“三年守丧，你竟还多守了半载！”

依照礼制，三年守丧期满，新国君应立刻朝见天子，而王言却迟到了半年。

所以天子这句话是在责难王言？王言不确定，因为听口气实在不像是责难，但不管是不是，王言早已想到了如何回答。

“回陛下，小臣惶恐！小臣并非多守了半载，皆因那倭贼屡犯南海，小臣这才觐见来迟，乞陛下恕小臣失礼之罪！”

王言的头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