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剑影
便躬身退下了。
珍贵妃从顺喜嘴中得到消息后便一直啼哭不止,哭着喊着求见御前,彼时珍贵妃满脸泪痕,花容失色,依依偎在乾坤怀中,抽泣掩泪,呜呜咽咽,道:“皇上定仔细彻查!还奴才之父清白,奴才之父死得不清不楚,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谋杀忠良!”
乾坤眉上一凛,轻轻拍着珍贵妃的玉肩,道:“兰娇,朕已派了玉瑸、文福前去福建调查你父之事,玉瑸是朕的舅弟,文福是朕的近臣,你还信不过么?”
珍贵妃这才止住了泪,她低头掩袖,道:“奴才信得过,只是奴才父亲之事,定是有人暗地谋害,不然怎会失足坠海?”
乾坤颦蹙轩眉,抚胸哀伤,道:“水深海阔,且近日多下暴雨,失足溺毙也是情理之事,朕惊闻噩耗,痛心惋惜,你父亲一生尽忠,骤然猝死,朝中上下为之震惊。”
珍贵妃唇齿冰冷,怒目扬眉,道:“谢圣上恩,有圣上褒言,奴才之父死而无憾了,只是那害我父亲之人,若是缉拿押解回京,圣上定要五马分尸!诛灭九族!”
乾坤徐徐进了一口茶,便婉言相劝,道:“好了,朕答应你就是了,你也节哀,朕已下旨着户部拨银五千两为你父亲治丧,另外李府赏丧银三万两,你父亲追赠一等伯,赐祭葬,入祀贤良祠、昭忠祠,谥号武烈。”
珍贵妃泣下沾襟,忙屈膝下跪,道:“谢圣上恩,圣上隆恩浩荡,奴才一族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乾坤轻轻挽过珍贵妃手臂,替她拭了拭泪,道:“你叔叔李丰璐惊闻噩耗,连续上了三道请安折子,朕一一允了,他还劝你节哀顺变,万勿忧思多虑。”
珍贵妃梨花带雨,哽哽咽咽,抚着胸上翡翠压襟,道:“奴才多谢圣上,如今奴才娘家无人,奴才恳求圣上,为奴才叔叔添一添官职,允奴才弟弟承袭爵位,这样奴才一族也好为圣上效力。”
乾坤面上一阵阴晴恼怒,只微眯双眼,笑道:“既然你开口,那朕提拔你弟弟李瑁为一等侍卫兼前锋参领,次子李植为副护军参领,赏银一千两,世代承袭,你叔叔李丰璐是副都统,便提为都统兼太子太保,如何?”
珍贵妃破颜凝笑,忙屈了膝抚手,道:“圣上体恤,奴才一族定效忠圣上,为圣上分忧。”
一天晌午,仁后传了乾坤进膳,才进完膳便盘腿坐在炕上,斗枝寒梅屏风外头隐约传来几把清丽的女声,那字正腔圆,底音醇厚,轻柔温婉。
乾坤微微抿了茶,恭声道:“皇额娘传了儿子过来,不只为了进膳吧。”
仁后凝眉一挑,道:“皇帝倒是聪慧,听说皇帝允了珍贵妃之父入祀贤良祠、昭忠祠,还追赠为一等伯世代承袭?”
乾坤缓缓垂眸,进了进一盏茶,道:“是,儿子为了朝政只能这样做,李云璐才卒,若不晋封赏银,恐遭外人非议。”
仁后脸色一横,道:“皇帝做得好!李氏一族与谦郡王、祉亲王等依附仰赖,互为表里,若不施恩,必惹人议论纷纷。”
乾坤撂下了龙纹茶盏,眼色也愈发暗沉,道:“李云璐一卒,谦王党羽便失了中坚之力,处置谦王必是迫在眉睫,稳操胜券。”
只见绛紫色轻棉缎子盈然一跃,桂姑姑步态稳健,笑道:“回皇上、仁后,奴才备了茶水点心。”
仁后扬一扬唇,道:“是该处置了,养虎为患,必有大劫,这几年皇帝也够仁慈,宽宥他做事跋扈擅专,听说皇帝降爵为郡王时,稍稍收敛了些,却四处诽谤,诓谣圣恩。”
乾坤眸中冷暗,唇若寒冰,便轻哼道:“怀挟私心,遇事播弄是非,动摇人心,企图与蜀地贼寇勾结,贼臣逆子,该人人诛杀,儿子已命宗人府讨议,谦王应革去王爵,撤出官职。工部侍郎一职已由吴达善担任,谦王依仗钱财,私交甚繁,儿子加派五百马兵在谦王府四周防守,指了御前一等侍卫随谦王出入行走,监视他与家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