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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兰因絮果,现业谁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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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离渺,既有伶牙俐齿,也无攀附心思。木讷恭谨,孤僻冷清,偏偏微生瑜一来,又冷又硬的石头能硌得他一口气出不来、半口饭下不去——像极了茅坑里顽固的臭石头。

她只会抱着大白鹿喂食,哼着无法分辨内容的歌谣。微生瑜路过,她抬起标致的鹅蛋脸,眼眸像三月春水,倒映着人影,又仿佛空无一物。

微生瑜受不了这般空明的眼。

他自打见离渺第一面便不对盘,后来烦了更要出气。他躺在离渺院里老槐树下的青石案上,把兵书往脸上一盖,春日阳光晴好,老树华荫如盖,他偏闷声大嚷:“离渺你唱啥破歌,牵你的白鹿去别处哭丧去,扰爷清静!”

离渺掩袖噤了声,垂手拉了鹿便要走。他又不乐意了:“怎么着,脚步声这么急,怕待在我身边?你来我微生家,那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早该想清楚了——”他把遮脸上的书往后一垫,又改了主意:“过来,给爷捶腿。”

离渺抿着唇挪过来,小心翼翼的给他捶,指哪捶哪。微生瑜嘴角快要噘到耳根上去:“痛痛痛!笨死了,你不会挪个地方吗!”

离渺在微生将军府的地位,颇是尴尬。她知礼节懂诗书,下人们不敢怠慢,敬她如小姐,然而小主子也明显没把她当小姐看,使唤来使唤去,比粗使丫鬟还苦。微生将军忙于练兵,夫人又常去庙关居住祈福,微生瑜愈发嚣张,但凡稍有不顺,便拿离渺当出气筒。

微生瑜在学堂受了夫子的气,回来便唤离渺端茶。茶来了他却又戏弄着泼她裙子:“沏茶都不会!”微生瑜在练武场没有别的小将箭法精湛,回来便不乐意,黄昏时便喊离渺过来点灯,离渺留意到他手上的伤,多言了一句,却不小心把灯盏打翻了。他气得跳脚,破口大骂:“你也敢小看我?给爷把篱笆外碍眼的野蔷薇拔了!”又慌不择乱找借口:“还不是路过你门前被那杂碎花割的伤!”离渺踌躇着捏着衣角走了。

那夜电闪雷鸣,窗内人睡得浑浑噩噩,睡梦里仿佛总有人哭。晨起雨霁,柔软的嘉光里半场蔷薇被连夜拔除,离渺局促 地靠在背风的墙根下睡着了——衣衫划破且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她额头蜿蜒流下滴落在眼睫,像是替她泣出的泪水。

那双细嫩藕臂,满是被蔷薇刺划伤的痕迹。微生瑜站到她身前,觉得离渺实在可恶极了,他冷哼着把父亲行军时专治刀伤的药偷来放在她手边,鼻孔朝天,扬长而去。

微生瑜习惯了欺负她,从春花秋月到夏雨冬霜。他习惯离渺恭顺着驯养白鹿的模样,习惯了她温柔且不反抗的柔韧。初时他还曾愧疚,后转念想想魂香大师都扫她出门,定然是她某方面品行太过恶劣了。于是他在鄙夷和快意中以自我安慰填平愧疚,竟从未想过细问离渺的过往。

直到魂香长者死亡的消息传到桐城:一代大师,却因妖言惑、欺瞒君上被软禁至死。离渺披发戴白纱穿白裙,望东设坛而拜,双目赤红念念有词,微生瑜这才模糊知晓,离渺竟是因为不合师命被驱逐的。魂香大师掐指一算:此女命硬,克其师啊。遂逐。

微生瑜凑近,拿绣着鹿角的帕子给离渺揩泪:“你信这神神鬼鬼的瞎话?”

离渺的眼眸凉丝丝的,看了后让人由内而外自身寒凉:“从不信。”

“那……”

“师父死在泄露天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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