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难

旧城沐雨，故人呢喃。

恍惚回想起过去在朝歌的美好时光，瑟儿紧握着双拳，低着头，强忍住哭腔回道：“能的，公主一定能回去的！”

“嘘~”凤南歌看着陪伴自己许久的瑟儿，“要叫夫人。”

眼神中满是温柔，却又夹杂着空洞。

时光来复去，不顾离人憾。

青春被蹉跎，骄傲被践踏。

她的经历告诉她自己，活着的意义并不一定都是为了享受人生，也有可能只是为了经历苦难。

凤南歌的内心满是刀疤和缺口，风雪刮进去很痛很痛，但要忍着。忍着……才能活下去。

“是。”

瑟儿嘴上答应，心里却满是暗恨。

什么狗屁夫人，自从公主被送到北雍和亲，就从没有享受过一天公平的待遇。虽说有一个二品夫人的名号，却还不如普通富人家的姨娘好过。

北雍王不但从未召见过公主，也未曾传唤过侍寝。在这大都帝宫，最没有存在感的就是公主。

这种明目张胆的忽视和故意为之的冷待，无一不是在告诉众人——这个女人他不在乎，谁踩一脚都可以。

即便没有被打入冷宫，待遇也同冷宫相差不了多少。

在这偏居一隅的破旧宫殿，只有瑟儿一人默默苦守着自己的主人。

没有正常份例的华南宫。

一到冬天，别的宫里都烧着温暖不起烟的金丝炭、银丝炭，她们屋里却只能烧秋天捡来存放的柴火。

公主如今盖的被子都是前几年分发下来的，棉絮已经薄的不成样子了不说，还十分的沉重，多盖两层都不行。

种种不公，瑟儿是越想，越意难平。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恨不得把那北雍王给撕烂咬碎。

凤南歌瞧出了瑟儿的愤懑，笑着揉了揉瑟儿的脑袋，无奈道：“你呀，每天想的比我这个当主子的人还多，好啦~”

外头的冷风吹的人清醒许多，凤南歌忍不住多问一句，还是从前的老问题：“你……这几日可曾在外面听说过阿弟的现状？”

瑟儿不知该如何回应公主，公主的胞弟四皇子凤南弦早就继承了皇位。但是从小和公主相依为命、被公主护佑长大的他，却从未公开提起过要把公主接回去。

瑟儿不相信四皇子会不知道自己姐姐的苦楚。

一想到当初临别，公主生怕四皇子一人在宫中无人帮扶，还特意把身边最得力的锦儿姐姐留了下来，只留自己同公主陪嫁北雍，瑟儿就难过的不行。那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好姐妹。

如今已诀别八年，却不知故人、故地是否还如同她们主仆当年离开时的那般模样。

瑟儿正出神思虑着，突然听见窗外有人在使劲地敲打殿门。

于是赶忙起身掀帘出门。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很急促，仿佛不耐烦候着。

不待瑟儿走到门口，门外的人便擅自把门撞开了。

“吱呀~”一声，让瑟儿看清了是何人。

原来是浣衣局的大宫女碧春。

看着瑟儿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碧春十分不屑。

“呦，可算是出来了，今儿怎么出来这么慢，别是什么旁的大事儿累着‘您’啦？”碧春端着一大盆脏衣服过来，手早已累的不行，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