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何亲疏寻人问鹿角

莫沉道：“所以，现在性命是无忧了？”

席引正点点头，“不过这几个月还是要时时检查，至少半年，以保无虞。如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席如忌稳声应下，又道：“莫前辈，爹，你们也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和如玉，你们放心。”

待人出门，陈堂雪立刻道：“席姑娘，我有话想问你。”

闻言，席如忌扫了二人一眼，虽稍有好奇，却也没多问，了然出去。

席如玉心里大致有数，但还是道：“莫公子想问什么？”

那天在三川馄饨铺，席如忌问那个木雕果然不是巧合。但要问别人，未必肯说。陈堂雪攥着衣袖，极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身上那对鹿角，封辞是怎么找来的？”

席如玉自想守诺，但看着陈堂雪双眼，莫名难以撒谎。犹豫片刻，心底做好了决定，道：“如果你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他的好。”

“多谢！”

陈堂雪奔出门外，看了一圈不见人，抓住顾瞻云道：“封辞他在哪儿？！”

顾瞻云被他一吓，头转了一圈左右看看，指道：“我刚看他去前院了，不知道……哎，哎？没事吧！”

“没事，不用过来。”

桥头坐着一人，头发和两肩都落了几抹薄薄的白色，却似无所知，仍抱臂望天，岿然不动。雪纷纷洒洒地卷在风里，看这势头，好像要下到晚上。

封辞猛然被扣住头，一怔后，旋即起身躲开。陈堂雪呼吸微喘，抓住他手腕道：“我有事问你。那鹿角你是从哪儿来的？”

“若滨。北边一处高原。”

陈堂雪牙齿扣紧，低声一吼，“我是问谁的！”

封辞没有立刻回答，片晌才道：“不是你说的有用就行，有什么重要的吗。”

“当然重要！”陈堂雪气得抓住他衣襟，推搡道：“你疯了是不是？！就算你是神族一脉，但在人间割了鹿角，万一将来不能……”他说着忽心头一震，忙回头看了眼桥下，还好没人跟来。

封辞也是万分震诧，反手将人抓牢道：“你怎么知道？！”

陈堂雪哑然无言，手腕都红了封辞才放开。一自由，立刻退步道：“席姑娘告诉我的。”

封辞闪身挡到他身后，陈堂雪刚刚转身，不得已又退了回去。

“如果是她告诉你的，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封辞十分敏锐。眸中颜色一浓，凝视他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没有。”陈堂雪摇摇头，避开道：“我才知道。”

“等等。我也有话问你——”封辞双手捧住他头，强行直视道：“莘禄的悦来客栈，你遇到的人究竟是谁？”

他两手抖的发烫，陈堂雪也跟着脸颊发烫。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就像墨墨逃不过他的手心，他也没法从封辞手里挣脱出来。

“为什么那次你醒来之后对我那么客气，为什么如此笃定那个人不是妖，又为什么一直让我去跟藏天洞接触？”

他一连三问，手上又抓的极牢，简直就像责问。陈堂雪胸口泛上火气，胳膊肘一怼，道：“那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不都没事吗？我又没害你！再说是你自己不记得了，我告诉你除了惹一堆麻烦，还能干什么？！”

封辞被他说得松了手。浑身轻颤，盯着他心口位置，抖声道：“护心血，我怎么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