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神影纤尘(三十八)
以利诱之;五王子和三王子不睦,可挑拨;七王子母族野心勃勃,可扶植。
因此,朝臣们请封新后的折子才源源不断地飞向王君的案头。
虽说新后可以暂且搁置,但司炎知道自己终是要选一个王子来替自己接下这宁国。现在选出一个人来好好教导已是极晚了,可他左思右想,却是如论如何也选不出那个合适的人,这才忍不住用新后的事来问询桑桑。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们之间有个孩子,那要选谁便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他的锦妃娘娘纵然是个不爱争抢的性子,可为了孩子,总会争一争吧?
宁国的王君还想了些什么暂且不提,再说两人在飞来轩吃了饭,桑桑就想着该回去了,不料司炎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两件衣服非让她换上。
那衣服是平民用的普通料子,桑桑实不知他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按他的吩咐老实换上。
换好衣服,她从里间出来,就见司炎也换上一身普通男子衣衫,立时就知道他是要干嘛了。
果然,司炎带着她坐上马车出了宫。
对于桑桑,虽说每年都有出宫的机会,但宫外的京城对于她来说还是越来越陌生,在这夜里,她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
不过京城这些年热闹的地方是越发多了,他们的马车不多时就行到了一处颇具规模的瓦肆。
何侍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张瓦肆的帖子,小二见了,十分热情地把他们引到了二楼的一处包厢。
台子上的节目是皮影戏,讲的大概是一对痴男怨女的故事。虽然台子下不时有人叫好,可桑桑却不待见这出戏——纵然宫里的妃子们岁数有些大了,可绝不乏这种戏码,倒是一旁的何侍人看得十分入迷。
桑桑不由压低了声音问司炎道:“王、郎君是如何知道了此处的?”
司炎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道:“怎么了?不好看?”
桑桑瞥一眼台子,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这出皮影戏并没有持续太久,一盏茶后就换了节目。
这一晚上,桑桑看了顶碗、顶缸、天女散花、驯兽、傀儡戏,幸亏她白日里睡过一觉,这才撑到了夜深。
瓦肆隔壁就有住宿之处,看完节目出来,何侍人就带着两人去休息。
何侍人之前安排的时候只想到了方便,而且此处的房间布置他也看过,绝不是那种破烂。可当司炎用二指去敲那墙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是搞砸了——墙壁不太隔音。
隔音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可谓头等大事,何侍人当即就差人另寻他处去了。
“等等。”桑桑忽然开口喊住了要离开的人。
司炎不禁问道:“怎么了?”
桑桑轻轻眨了眨眼睛,道:“不如去我娘家桑府住,如何?”
这是她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现成地方。
司炎忽然轻笑了起来,表情似是在说她鬼主意真多。
桑桑努力自辨道:“桑府清静,比此处不是强许多?”
司炎笑着把她揽到怀里,“好,那就去你娘家。”
桑家人深夜见驾,自是经历了一通兵荒马乱。
不过亲眼见到了女儿的桑父桑母眼睛都亮了,简直是困意全消,几个嫂子甚至还想拉着桑桑彻夜长谈,只是碍于王君的脸色谁都没敢多提罢了。
桑桑的画春阁桑家人一直留着,里面的东西也多按原来的模样摆着,每日就是下人进入清理清理灰尘,打扫打扫院子。夜已深,桑家人给王君见了大礼,司炎同他们寒暄几句,也就让大家去睡了。
画春阁也有小厨房,趁着下人们烧水的功夫,桑桑带着司炎来到了自己原来的卧室。
她这卧室不算大,但是桌椅软榻都是齐备的,便是现在依然如此。司炎并未来过桑府,更不要说是桑桑的闺房,如今看到这卧室里的一应摆设,还有些新鲜。
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