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神影纤尘(三十八)
雅的样子,目光不时在镜中流连,还道:“这样就很好了,用不着口脂。过来,帮孤看点东西。”
桑桑闻言走到案前,见桌子上是密密麻麻被打开的奏章,连忙退后一步道:“君上唤奴看何物?”
司炎却道:“离那么远做什么,离那么远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桑桑只好道:“这奏章不是臣妾可以看的。”
司炎牵着她走到案牍前面:“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你先看看。”说着,递给她一本。
桑桑心中一凛,心道:莫不是有人告桑家的状?
想到这儿,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折子是请封新后的,不过具体要封谁并没有写,只是说宜早不宜迟。桑桑之前也没看过奏章,是以连这是谁写的都搞不清,一边看一边心若擂鼓,最后只能是满头雾水的抬起眼来。
司炎见状没说什么,只是又拿起一本递给她。
这本是举荐宸夫人的,上面说她是大皇子的生母,又侍奉王君日久,理应册封她为新后。
然后是第二本、第三本……
一通看下来,里面除了兰贵嫔和她,倒是举荐谁的都有,连华妃都有一本。
桑桑还是弄不明白,甚至觉得司炎这是在笑话她人缘不佳,于是她把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丢,声音平平板板道:“里面可没有臣妾。”
这趟浑水里原就无她,把她又扯进来做什么?
司炎不喜不怒,反而问道:“你觉得谁做这个新后合适?”
桑桑猜不透他的意思,也懒得去猜是什么意思,依着自己的心意道:“这是王君的王后,不是臣妾的王后,臣妾没资格多言。”
“那若是孤偏要你选一个呢?”司炎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桑桑不高兴地走到窗边,“臣妾哪个都不选!”
奇奇怪怪,莫名其妙。
听罢,司炎忽地从胸腔里溢出一声笑,然后把桌上的奏折一件一件地收起来堆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他才来到窗边,轻声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桑桑有些恼:这做派,一副被奸妃蛊惑了的昏君模样,纵然他想做昏君,她也绝不愿当那个奸妃。
是以她道:“王君怎么能听妃嫔的话?王君所作所为自然需符合家国大义,不可为小人左右!”
司炎却叹了口气道:“你如此不争,孤百年你又当如何处之?”
那颗灵泽丹可不是白吃的,他必然会走在她前面。
桑桑默然无语——她可从未想过去争什么。
司炎没有将话再说下去,只是道:“罢了,下去用膳吧。”
事实上,朝堂上对侧封新后一事已经到了白热化——大王子已经三十五,马上就要抱孙子了,剩下的几个王子也不遑多让,连最小的七王子都已经十九岁,正是一展抱负的好时候,谁的心里都有些不可言说的想头。
这其中最有才干的是三王子和五王子,不过他们二人轮流驻守南境,对京中之事插手不多。大王子资质平平,在京中办些琐碎的差事,虽然无甚口碑,但京中谁提起大王子都得说一声“温和敦厚,平易近人”。二王子办正事时是大王子的跟屁虫,反而在享乐上更用心些,且他这些年走的是高雅路线,喜欢鉴个画、品个酒,连司炎有时候得了好东西,都得找他来看一看。而最小的七王子,端的是俊朗出众的青年,也难怪被淑妃视作心尖肉,只是他被亲娘宠爱太过,做起事儿来还是小孩子心性。
让司炎自己说,这几个儿子,他谁都不看好,不是他们资质不好,是他到底没有下狠心操练。他清楚地知道,真正的帝王都是在极端残酷的环境中磨砺出来的,可他不是先帝,做不出那些混账事来。
但在朝臣心里,这几个王子却是正正好:
大王子、二王子母族不显,好控制;三王子颇有才干但没了亲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