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故人来寻
了;若是那等成心勾搭自己女儿的,看她不泼他一大门的粪水!
“你倒说说是哪家,若真是那么好,娘就亲自找媒人去。”
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女方家若是先找了媒人,那就是真心觉得这男方家好,是十足的诚意。一边编花绳的孙珏也聚精会神地仰着头,对姐姐的意中人有着十足的好奇。
哪知孙琳听了这话头又垂了下去,她轻轻摇摇头道:“娘,没谁,我只是暂时不想嫁人,想多孝敬您和父亲几年罢了。”
孙氏看她这一副斗败了的公鸡的模样就来气,蔫不躇躇地净给她找事儿!
她自觉也是个慈母,在一众求亲的人家里一一看过去,前前后后三个多月才选定这郭汉,到她这儿还嫌弃起来了,让她说她看对的是谁,却又不肯说,合着是给她出难题!
“你不说那就郭家了!”孙氏一副“拍板了”的态度。
“娘!”孙琳哀哀地叫了一声。
孙氏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个没可能,索性也懒得再问,把门帘子一摔,径直去厨房做饭去了,只留孙琳在原地抹眼泪。
“姐——”孙珏觉得她姐默默流眼泪的样子很可怜,等孙氏一走忙把怀里藏着的糖粒拿出来放在她手心里。
她这样孙琳眼泪却流得更凶了,那是一种无望的无力感,是多少糖块也填补不了的空洞。
她知道郭家不错,家有薄产,儿女俱全;知道那郭汉人高马大,虽然年纪轻轻一手老茧,可手艺也是真的好。她见过他给城中富户打的大立柜,油亮的木料打磨的毛刺都没一根,是真真的用了心。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那个玉立的身影就像在心里生了根——拿不出、抹不掉,只能用眼泪来回应这一切。
孙珏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呢,却听她爹在前面铺子里中气十足地喊道:“珏儿,给爹拿个瓢来!”孙珏连忙掏出手绢塞给姐姐,自己去院子里找瓢去了。
上门来买水瓢的正是吴婆子,她在厨下做着饭,也不知道是最近天气干燥还是流年不利,舀水的时候就在铁锅上磕了那么一下,整个瓢就裂成了几瓣。想着用勺凑活凑活吧,没想到铁勺的木把儿也坏了。那木把儿能让自家老汉闲时做一个,可瓢却不能临时晾一个出来,幸亏旁边不远就是孙家的杂货铺子,吴婆子便临时上门来买瓢了。
虽然大家平日里都在一条巷子里生活,但在吴家二老刻意的离群索居之下,街坊邻居并不同他们经常来往,孙兴来也是好久没见过这吴婆子上门买东西了,是以见着了还觉得挺稀奇的。至于自己妹子那事儿,他始终觉得是自家媳妇异想天开,成不成的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而吴婆子则是进了门才想起来“旺妻”这事儿跟孙家还脱不了干系,若是现在转身就走也太刻意了些,但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拉了下去。因为心气不顺,所以话也变得更短了,只说是要瓢,丝毫不和郭家这掌柜的寒暄。
孙兴来本来就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见吴婆子也不跟他多说话,一时也是讪讪的,幸好孙珏两条小腿倒腾地飞快,拿着一大一小两只瓢风一样的奔进了铺子。
“吴嫂子,您看看,这俩都不错,你要一起买了我给你便宜两个铜板。”孙兴来虽然不擅长和女人说话,但并不妨碍他同人做生意。
“这上面可有个疤。”吴婆子一点不给他面子,指着大的那个侧面道。
“哎呦,你看看这么厚的瓢,有疤不影响的。”
吴婆子把那瓢伸到他面前不停道:“换一个,换一个。”
孙兴来只好让小女儿再去拿两个来,还嘱咐道:“给你吴婶拿两个光光净净的。”
于是孙珏又倒腾着两条腿跑回去了。
虽然吴婆子对这孙家掌柜没什么好说的,但孙兴来趁着这当口仍不忘推销自家的东西,他道:“嫂子家还缺什么,一并买回去呗,若是有什么大件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