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描越黑的清白

次日，温热的阳光从格子窗中散落一地，余望舒在朦胧中渐渐清醒。她扶扶还有些眩晕的前额，微睁开眼睛，迟弦笙满脸口红印的面目印在自己面前：“啊……”

余望舒惊跳起来，自己竟与迟弦笙相拥着睡在地上，再环顾四周，环境陌生，红色纱缦显得此处风情万种。

迟弦笙被她的尖叫惊醒，他揉揉眼睛，睡意朦胧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环境，顿时清醒。他慌乱爬起身环顾一圈，和余望舒四目对望，二人被对方的形象吓了一跳，两个人的脸上脖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口红印，这便是他们昨夜荒唐一夜的证据。

二人第一反应看看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总算放下心，迟弦笙红了脸问道：“昨晚之事，你可还记得？”

余望舒摇头如拨浪鼓，依稀有些记忆，全是荒唐之举，她不好意思说。

二人发愣之际，老鸨进了来：“二位可算醒了，本想扶你二人去床上睡，你二人抱在一起死不松手，姑娘们劲儿小，只得任由二位，怠慢处还请谅解。”

迟弦笙听了这话脸红到耳根处，余望舒此刻也面色绯红，喝酒误事，自己的酒量不小呀，怎给自己灌醉了，这经历简直堪比修罗场。

“这是何处？”

迟弦笙红着脸仍是冷静问老鸨，老鸨讪笑一甩绢巾：“哎哟，公子这记性怎这么差，春香楼呀，只是带个丫鬟逛窑子的，我还是头回儿见。”

春香楼？余望舒惊得微张着嘴，愣愣看了老鸨半天，迟弦笙更是无地自容，自己那点文人风骨此刻全部坍塌。

余望舒羞得用衣袖挡了脸，只想逃离，她刚走几步，迟弦笙叫住：“望舒，等等！”

迟弦笙走近余望舒，他此刻别无他法，用衣袖帮余望舒蹭掉脸上的口红印。余望舒这才反应过来迟弦笙脸上也有，她从衣袖里拿了绢巾，帮迟弦笙擦擦，二人既尴尬又害羞，气氛紧张。

迟弦笙付了钱，带着余望舒灰溜溜的逃出了春香楼。回到迟府，二人做贼心虚用衣袖挡了脸，偷偷摸摸从后门妄图溜进屋，刚走到院子，一个严厉高亢的声音响起：“昨晚，跑哪儿鬼混了？”

余望舒缓缓拿来衣袖，面前一个长着瑞凤眼，蓄着一缕胡须，国字脸微微发福不惑之年的男子，他黑色锦缎袍子，面目严肃威严他便是迟老爷。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外间梅紫色坎巾，内间粉色内衬，头上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她面色红润眼中慈爱又带几分严厉她是迟夫人。

二人不苟言笑的瞪着迟弦笙和余望舒，二人拿下衣袖，脸上红色未尽，众人更是注意到迟弦笙脖子上没有擦干净的口红印，顿时周围家仆丫鬟小声议论纷纷，迟老爷迟夫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们……你二人给我滚进来！”

迟老爷被气得不行，携着夫人把二人带进一间小屋子，迟老爷把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余望舒和迟弦笙跪在老爷夫人面前，迟老爷背着双手在迟弦笙和余望舒面前踱来踱去，气得一甩衣袖：“荒唐，荒唐，堂堂迟家少爷带着一个丫鬟彻夜不归，还干出这样的荒唐事，你圣贤书都读到哪里了？”

迟弦笙低头不语，余望舒撇撇嘴不以为然，不就醉酒逛了趟妓院，被人亲了几口，又没怎样，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只是迟老爷接下来的话让余望舒坐立不住。

“你说你，笙儿，你想要哪样的女子，爹找人给你说媒娶进家便是，再不济给你纳几房妾，是你自己说要先考了功名立了业再成家，你……何需带个丫鬟出去偷腥，这成何体统！”

不对？偷腥？余望舒惊了一身冷汗，她慌忙解释：“老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少爷是清白的。”

“清白？你二人这样子清白什么？一定是你这个小丫头故意的，你一个贱婢竟爬上主子的床榻，难不成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异想天开。”

这是越描越黑了，余望舒错愕，这怎样解释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