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妖生不易

的。

这些毛发不用问就知道出自哪里，白沢面色古怪，这些妖怪都是属于野生生物，会不会有疾病传染的风险？

“老爷，您请入座。”黄鼠狼带着畏惧说道。

白沢带着母女二人入座，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一众小妖怪，他陡然生出种荒谬之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见识众禽兽妖怪的盛宴。

“诸君勿怕，小道我非正宗道统仙门出生，亦非家族官方修士，只是个山野散修，对于诸君没有族群偏见。

诸君皆是潜心苦修之士，采清风，炼明月，食天地之气，吸朝霞露水。非邪魔淫秽之道，乃是传统苦修，此等风骨，令小道敬佩。今日有缘相见，可平起论道。”

白沢面带笑意说道，这番话并非虚伪，而是白沢真实想法。

如今修行之道，五花八门，经过前人不断研究，捷径亦有不少，能够以禽兽之身，坚持传统苦修之道，都是些良善之类。

不知是白沢这番话过于真诚，还是这番话击中了小妖怪们的心底防线，产生共鸣，有不少的小妖怪竟然饱含热泪。

“呜呜，老爷这番话说进了咱们这些小妖怪的心底。我们体内没有流淌大妖的血脉，出生就是禽兽之身，浑浑噩噩，灵智未开，偶得造化，才显露智慧，经过无数年的努力，迈进妖怪门槛，可这只是最底层的小妖，前路茫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大妖行列。”

“能够显露智慧，修成小妖已是千辛万苦，多少妖苦修一生，到头来不过是珍贵一些的皮草药材，成就大妖者寥寥无几。”

“当年我妈说过，我祖辈几十代，才出了我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天才，我以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成为大妖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妈骨头都烂了，我还是个小妖怪。”

“……”

众妖怪打开了话匣子，现场俨然哭声一片，纷纷述说着修行之道的不易。

看得孟夫人母女俩一阵目瞪口呆。

“这像极了科举未中，那些书生们抱头痛哭，互说衷肠的场景。”孟夫人说道。

白沢亦有感触，大道之大，修士穷极一生，难以望其项背，不过蜉蝣一般。

能做的，唯有心向大道，不断前行，把握机缘。

“这些妖怪真的和人一样，也有悲欢离合，情爱道德？”孟幻竹问。

白沢点头：“开了灵智，与人无异，妖怪没有文明传承，道德上要差一点，但也不会人那一套，阿谀奉承，虚伪无度……”

“那它们喜欢美女么？”孟幻竹又问。

白沢笑道：“喜欢，但在它们眼里，你不算美女。”

孟幻竹一怔。

白沢接着道：“比如那个耗子精，在它眼中的美女应该是毛光水滑的大耗子。”

孟幻竹打了个激灵，无法想象一只大耗子是美女的场景。

众妖怪倾诉完衷肠，对于白沢，畏惧感降低了不少，多了一丝认同。

眼前之人，虽是人类修士，但却与它们心念相同，众妖放下戒备，与白沢交谈起来。

众妖怪都是些小妖怪，相当于半只脚踏入炼气期，对于修行自然没什么见解，但是它们活了几十年，所见所闻也是有值得一听的东西。

众妖怪分享见闻。

他讲述的是修行的见解，以及一些境界的精要。

一时间大殿好不热闹。

甚至连孟幻竹都壮着胆子与一只小狐狸玩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