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唯有真心换真心
一家人围坐在篝火前,裹着新买的衣服被褥,吃着东西。几个年龄小的儿女,甚至在吃了东后,高兴得在刚铺好的被褥上打滚儿。几个大人则围坐在火堆前,听鲁直讲述自己在贾府的待遇,一家人畅聊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恐惧和难过的情绪一扫而空。
待众人吃饱穿暖睡去,鲁直才向柔娘道:“那些人今天是不是又来家里了?已经还了双份的本金,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还每天来,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说着怒气不由得升腾而起。
柔娘赶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当家的,别冲动!别忘了,冲动吃亏,我们家吃的亏已经够多了。现在你进了贾家,又得了宝二爷的器重,还怕还不了那些债吗?再说娘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了,你得的这些钱,明日还了高利债,还能有些剩余,给娘请个郎中看看病,才是正经。其他借的债不多,又都是亲旧近邻,缓些日子也是可以的。”
自上次家里出现变故后,鲁直对妻子更加敬重,听到妻子的劝解,想想有理,便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第二天一早,鲁直就请了个有名的郎中来给母亲看病。哪知道郎中问诊之后,却说他母亲不久前旅途劳顿,进了京城又水土不服,加上受惊,气血亏损严重,而且年纪也大了,实在束手无策。
鲁直百般央求大夫,大夫只得给他开了个方子,上面尽是诸如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两顿也不见效果。不知是药还没有吃够,还是郎中没给看好。
恰好这天锄药来拜访,问及家里情况,鲁直只得对他都说了。
锄药第二天便对贾璋说了。贾璋当即命他去请王太医帮忙诊治,后来到底不放心,也随着去了鲁直家里。慌得鲁直一家忙不迭地迎接,可是家里余钱都用来还债和治病了,没有余力再置办其他,所以诚惶诚恐地把贾璋迎进来,才发现家里不仅没有茶水点心招待,连个坐物都没有。
好在经历过幻境的贾璋不在乎这些,甚至持晚辈礼,对柔娘口称师母,不仅从茗烟手里接过礼物交给柔娘,还亲自把点心分给孩子们。至于跟随自己来的人,让他们都在院里站着,只自己陪着王太医进屋里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