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国际友人

八月的青岛异常闷热。就在一个热风似火的晚上，李少杰约我来到威利酒吧。那是一家中西结合的酒吧，里面灯光炫目，闪烁摇曳，调酒师站在吧台前展示着他高超的调酒技艺，瓶子上下翻飞，像耍杂技似的。每个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面朝着大海，举杯畅饮。我举目四望，环视一周，忽然一个人向我招手示意，我带着满心欢喜就走近他桌旁。他留着短短的头发，戴着白色镜框的眼镜，他很白，一度让我感觉像外国人的皮肤。高高的鼻梁，小小的眼睛，在那眼镜后边显着快乐的神采。他的打扮像个嬉皮士，随性帅气，洋洋自得。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小伙子，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穿着黑色的紧身衣。

他自我介绍道：“少杰，李。外国人都这么叫。”

我赶紧客气地说：“哦，啸天，陈。幸会！”

“阿浩的战友？”

“是。听阿浩说你为人豪爽，好客，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我听阿浩介绍过了，你不要客气。来，喝酒。”然后他对另外一个叫罗林的朋友说：“国人就是俗气，处处客套，看人家老外，多豪爽，甭管谁的party，一屁股坐下逮谁跟谁喝，毫不客气，欧美那些个孙子过的生活才是生活，我算是开眼了，觉得这些年过瞎了。”

“有什么啊，一帮子颓货。”罗林口喷烟圈说。

“书呆子，你睁睁眼吧，兄弟。”

“少杰兄，听你的高论真是长见识，能不能说的详细点？让兄弟也学习学习。”我听着来劲，就恭维道。

“叫大少，这是我们的大少。”罗林说。

“甭听他瞎咧咧。”少杰给我拿来一罐啤酒。

这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左右，酒吧里已经坐满了人，一个小小的舞台上，一个青年歌手在唱着一首原创歌曲：《那一天》。

那一天我走在大街上

忽然看见你的身影

久违的笑容

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原也是那么幸运

那个陪伴在你身边的男人

我想说

你还好吗

我鼓起了勇气

但又低下头

曾经伤得那么深

如今又如何面对

走过静穆的教堂

我总是会回头望一望

心里祝福

幸福安康

我听着那沙哑的声音，内心感到无限凄凉，我在想，一定是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才会有那么深的体会。大家都在注视着这个略带伤感的青年歌手，他唱过一段后，酒吧里响起了热烈掌声。有几个小姑娘，泪流满面，激动地挥舞着颤抖的双手。

“我算是整明白了，感情这么些年都是白过了。别的咱们不说，就说咱们的姑娘真是太俗了，你看看脸上画的妆，跟柿子上挂的霜，穿的衣服，该露的不露，一点没有女人味。该挺得不挺，该收的不收。穿的花里胡哨，简直是马戏团的小丑。”

忽然从对面传来少杰的声音，他还在对国人的素质担忧，对我们的女性同胞不能与世界接轨而耿耿于怀。

歌手又唱起来第二段，我们都静了下来开始听。

那一天夜里我哭了

心里流满了泪水

我用力忍住

不让它划破平静的脸

我在想谁那么幸运

那个陪伴在你身边的男人

本是可以

上前问声好

骨子里的自傲

按下了我的头

曾经哪会想到如此

再见成了再也不见

从窗口眺望教堂

视线被钢铁丛林遮挡

对着夜空

道声晚安

听到最后，我流下泪来，一股酸水涌到我的鼻子，我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心里非常难受。我赶紧喝上一口啤酒，压下那无名的酸水。“曾经哪会想到如此，再见成了再也不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