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峥嵘岁月

最初的几个月我们没有多少业务，这个总经理已经考虑到了，指示我们要沉得住气。我在这几个月里跑了许多地方，不是已经有了固定客户，就是对我不太信任。失望总是伴随着我，以至于有时候垂头丧气。

于是，在情绪极度低下的时候，就独自上街去溜达。我们租住的地方是一个廉价的小宾馆，时间长了，我们和那些服务员混熟了。她们告诉我，可以往稍微偏远的地方去碰碰运气。我听了她们的话，一直朝着西边踅摸到胶州市郊，虽然发现几个厂子，但是用煤量太小，让我很失望。

回到市里，我已是疲惫不堪。我枯坐在大树下，阵阵清凉的海风掀动着我的衣襟，在这炎热的七月之际，忽然感到一阵舒畅。

我蓦然回首，瞥见海军基地的大门，一个士兵正在站岗执勤。那白色的水兵服真漂亮，使我想起了我的橄榄绿。唉！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青春岁月。就在一瞬间，我流下来了眼泪，这是那种在极度困顿之下心力交瘁的体现。我感到有点崩溃。我身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感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力不从心和无助。我甚至没有交心的朋友，我的困苦无处倾诉，跟我来的东东，我们虽然年纪相仿，但是没有共同语言，他现在完全沉迷在女人中不能自拔。还有一个会计老宋，整日少言寡语，唉声叹气，不但不能交心，而且还得提防着他。我们这个团队真是一盘散沙，好像都在看我笑话，看我还能支撑多久。

我没事的时候翻起了电话簿，一个名字映入我的眼帘，这是我在部队的一个好友。他叫王浩，是中队的通讯员。回想着当初，只要我上自卫哨，他便过来和我闲聊。他上自卫哨，我也过来和他聊天。我们东拉西扯，也不知道聊些什么，一直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退伍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好了，一旦有机会，我们再相聚。似乎每一个很要好的战友都说过这样热情洋溢的话，但我们始终没有怎么联系，我知道，这份情谊永远留在了部队。我踌躇了片刻，在犹豫不决中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嘴唇发抖，说：“阿浩，你最近怎么样？”

那边传来浓重的掺着方言的普通话：“啸天啊，真是你吗？我们有多久没联系过了？你好啊，老战友。”

“都挺好，你呢？”

“还行啊，我现在港务局上班，每天上班下班，吃了睡，睡了吃，感觉无聊死了，真不如在部队呢，无忧无虑，多好！”

“是啊，现在干什么事情都烦。”

“你在哪儿？干什么工作？”

“我在青岛，干煤炭买卖，刚从枣庄过来，刚起步，正在发展业务阶段。”

“青岛？那离我不远啊，没事来我这儿玩几天。”

“不行啊，我现在脱不开身，等我稳定下来，一定去找你。我这儿还有几个人还指着我吃饭呢。”

“现在啊，在外面可不好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是啊，就是烦，才给你打电话解解闷。”

“你怎么不早打来，我有一个好哥们就在那边，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他聊聊，说不定还能帮你忙呢。”

“那敢情好，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正愁没人聊天。”

“我们关系很不错，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发过去。你有时间了，就和他联系，希望能帮到你。”

“谢谢你，阿浩。”

“谢什么！我经常想起我们在一起日子，流血流汗，却快快乐乐。现在无所事事，整天愁眉苦脸的。唉，要是有一天我们能在一起干事业那才好呢。”

“也许哪一天真能一起干件大事呢。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听我发牢骚。”

“说的什么话？见外啦。”

那天晚上我的心很平静。想着我们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有说有笑，累了靠在哨所们上，从上哨一直聊到下哨，两个小时，感觉不一会工夫就过去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