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海的约定

就这么着，我带着两个人来到青岛，一个是东东，一个是会计老宋。

没有想到来到这个地方，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也许是我命该在此吧，我很爱这个城市，但是我的命运因此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甚至有时候想，如果当初没有做出这个决定，我会是个什么样呢，也许我会过的平淡，有没有幸福那就不好说了，但是一定非常安稳，就像李丽芬说的那样，结婚生孩子，直到老死，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过的。但是我不能预料到未来，我也不能让时间倒流，所以一切假设都是妄想，在现实面前，我们只有蒙着头往前走，哪管什么前途命运之类玄虚的东西啊。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和黄晓敏见面了。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我来了青岛，她却去了日照。她有个亲戚在那边开了一个工厂，她暂时在那家工厂做文秘工作。刚好她要来青岛出差，就这么着我们约在五四广场见面。我早早来到广场，站在那个锚形标志底下等她。我望着大海，呼吸着清爽的海风，心中格外舒坦。

当她向我走近时，我没有认出她来，她没有戴眼镜，凝视着我，我也瞅了半天，才大笑着和她相认。

过了好久，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疑惑地问：“你是阿敏吗？”

她调皮地说：“不认识了？”

我们来了一个友好的拥抱，感觉很奇怪，我既惊喜又惶惑。我还在怀疑我的眼睛，当她再次戴上眼镜的时候，我才略微找到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戴的是那种黑色复古式眼镜框，给她清秀的面孔增加了文艺范儿。她变得比以前胖了一点，应该说刚刚好，很匀称，头发齐肩，向一边分着。头上带着一顶软沿休闲遮阳帽，身上穿着白底碎花的短袖，超短牛仔裤裙，脚上蹬着一双白色平底鞋。皮肤晒得有点黑，但清爽宜人。

我说：“没认出来，你变了。”

她笑着说：“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我没变什么。”

“我是不是变丑了？”

“你越来越漂亮了，我都不敢主动上前搭讪，害怕你骂我耍流氓。”

“我们有暗号啊。”

说着她掏出那半个领花。我笑了，也掏出了那一半。

她接着说：“没有搞错哦！”

我再次确认道：“你没整容吧？”

她一怔，然后咯咯咯笑个不停，说我真可爱。

她对我说：“她想了好久见到我后该说什么好，但是在见到我后都忘记了。”又说：“我变了，变得成熟，而且越来越性感。”我不明白什么是性感，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在夸我。

我们沿着广场转悠，这时候广场来了许多人，旅游团一波一波向广场涌来。有的在欢呼，有的在拍照留念，小孩子们东跑西跑，后边紧随着家长。喧哗声在广场上空飘荡，伴着海浪声，奏出了一出热闹非凡的大合唱。大家纷纷涌向海边，走下阶梯，在潮湿的岩石上观赏无垠的大海。大海泛着浪花，飞沫拍打着岩石，游客们嗅到海的气息，一个个兴奋异常。有的在撬岩石上嵌着的贝壳，有的将脚伸进海水里，有的抓起一块石头投进无底深渊之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这就是大海，给人欢乐的天堂。

我们说了许多分手后各自的生活，以及现在的工作。她虽然还像当初一样那么健谈，但是我还是感到她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的眼光中总是有一些闪烁不定的东西，像是流星一样偶或一闪而过，似乎在害怕什么，我猜不透她的眼神。她不再谈论文学，不再谈她的理想，她一直在聊现实的生活。我说我读了《少年维特的烦恼》，感觉很苦闷，也许我也有许多烦恼吧。

“世纪烦恼啊！”她对着大海感慨道。

她垂下眼帘，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她的样子让我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忽然说：“请你吃冰激凌。”

她回头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