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升初

升学考试在暑假末尾。

先前我到市内重点中学考过，八月初的事情。一直没有结果。

父亲在考前为我加油。考后我从校门走出来，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忙招手问我考得怎样。

我说:“感觉还可以！”

他笑容同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着了:“感觉可以那就是行呗！”

父亲带我去下了馆子。

此后等学校消息。可是直到现在那消息还没等来。

父亲又在另一所普通中学给我报名准备让我参加考试了。

八月末尾也眼看着就到了。

考试那天清晨下着大雨，父亲很早把我叫起。收拾一会儿就带我匆匆出了门。

学校就在我们小区旁边不远。我们步行着去。

打着伞，父亲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父亲为我带路。街上的行人为着上班也匆匆走着。

天空阴昏，雨水打在伞上“彭彭”的乱响，成串的雨水银链似的沿着伞边淌下来。脚下水流一道道的往后淌着。板砖因雨水的滋润变成棕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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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青公路因为雨水变得很黑，流水往着下坡流淌，淡淡的一层如薄膜起着涟漪的水皱。行车喧闹着疾驰而过，飞转的车轮在路边溅起白色的水花。

拐过几个街角，就到了学校门口。

父亲一路计算着，他说:“从家里走到学校大约十五分钟，跟你以前读的小学的路程差不多！”

我说:“是的吧。”

来得太早，有许多家长带着孩子在等在门口。为着雨，他们的鞋子光亮了。湿的脚印在干处印着。四围除了雨声，没人说话。

父亲带我回到街道，走进一家面馆。

这是家老面馆。面馆门面不大，因着时间使其变得陈旧。

来时面馆已经人满为患。外面檐下增加了一张小方桌，桌角浸在雨里。我和父亲坐下了。

店老板娘热情的走到父亲旁边。

“您点什么？”

“两碗红汤小面！”

她笑退回去，又笑走回来。

她说:“真是抱歉！这么大雨，要不把桌子搬到店里吧！”

店里除了留出来的过道就没有可再摆一张桌子的余地了。父亲拒绝了她的好意。

她又说:“你是带孩子来考试的吧？”

“是的。”

她看了一眼我，又说:“您家孩子要好好考，读书是一条好出路呢！”

父亲点着头表示认同。她笑着又进去了。

面条热气腾腾的端了出来。

我跟父亲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说过话。

雨水雾般喷到我的脸上和手上，行车在路边飞驰，水声轧轧。因为寒雨，深绿的树浅浅忧郁着。抹去脸上的雨珠，我感到秋天的萧瑟了。

默默地吃完面，又静静回到校门口。

此时校门外聚集着更多的人了。父亲带着我成了人群。人群中有些焦躁不安的声音，一些脚步踱着地面“啪嗒”地响着。

天空深暗的静默着，仿佛静止一般，只有雨水是行动的。这时一切微小的声音都变得很响了。

空气也仿佛凝结一般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人群的喘气声此起彼伏。为着紧张的气氛，人们静默着。

时间似乎被拉长，雨水噼噼啪啪的像是钟表的指针在转动。

等待着，等待着，终于校门打开了。

人群喧嚷起来，好似聚集的飞鸟忽然四散飞起一般。

父亲仍然在我离开之时给我鼓励。我一个人随着其他人默默走进校门。家长不能进校，父亲被孤独的留在了门外边。

我又想起之前考试时，父亲一个人在门外边顶着八月的烈日等待了我两个小时。我回头望向门外，父亲消失在人群里了。一点触动在心中随着雨点落了下去。

又是两个小时。随着众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