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城市

先前在农村，我向往城市；现在在城市，我却怀念起原来的生活。城市虽繁华，却处处不自由；农村虽寂寞，却处处连接着自然。

我在农村接受了小学的教育，更多的是接受了自然的教育。可是我很愚笨，书本上的教育我没学会。因为小孩子整天想着怎样玩耍，我是呢！我爱着自然，自然给我教育，我到如今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后来到城市读初中吧，一切都变了！

住的，吃的，看的，听的，学的，这一切都没在农村简单，仿佛扣了把锁，将自由的大部分锁了。

除了这些还要讲究干净卫生，要懂礼貌，过马路走斑马线，做饭也不用土灶，而用煤气灶了……总之事事不同了。

我初中时连小学的声母韵母都分不清，也不会背九九乘法表。这是真的！父亲当时就失望彻底了一般，对我深深地叹一口气！但是我不会的这些东西他很快教会我了。

于是希望又在他心中燃烧着了。然而我叛逆了。一盆盆冷水不断泼在他身上。心中的希望浇灭了，不久又燃烧起来，又被浇灭。他心中对我的希望就这样不断燃烧着泯灭了一次又一次。

因为我热爱自然，接受了自然的教育；又因为我性格内向，心中积郁的思想需要解放，于是我喜欢写些文字。加上叛逆期，这些文字刚好又释放了我的情绪。我就这样对文学发生了爱情。

我开始阅读大量的小说，我当时就有些想励志想当一名作家了。而后我对文学越发热爱，更加坚定了当作家的想法。

初到城市是夏天，我刚小学毕业。从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到繁华的都市生活，处处都不习惯。

家里的家具好多我没见过。厨房的抽油烟机，还有浴室的浴霸。有的我听说过但没见过的。而今都见识过了。

起初不会用，需要学。父亲跟我讲着掩示一遍，然后全靠我自己摸索。可我笨，初来就堵了下水管。

父亲下班回家很欢喜地问我自己煮什么饭吃。我好像因害怕而撒谎。

父亲发现下水管堵了，很生气地骂我。他说人要讲诚实。从此我的印象就在他心中不那么好了。

他让我读书。我在农村除了小学的教科书还没摸过一本小说。我喜欢看电视，但不喜欢看书。想想小学的语文课本上的古诗我都背不上呢！

父亲强迫着我读四大名著，说以后考试会考。我读着那些腔调古怪又晦涩难懂的文字一点趣味都没有，为此我曾讨厌阅读。

父亲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到家中一边煮晚饭，一边叫我过去概括今天读书的内容。他初是笑着，后来渐渐板着脸了。

父亲嗓门粗犷，只稍微一点力气就像在咆哮。为着这咆哮，我害怕和父亲说话。这个屋子里大都只父亲一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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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天电视，头脑昏沉沉的依在厨房门口，手指绞着衣角，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了。他不高兴，他希望中我不是这样。

坐在餐桌前吃饭，我默默着。一个人的房间里，我也默默着。后来我发现原来自己全天几乎默默着。

我不比其他城市的孩子有生气，我看起来很沉郁。因为腼腆怕羞而不很勇敢。我的身体骨瘦如柴。我似乎哪里都让父亲失望。

等到父亲上班去，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却如释重负，父亲仿佛成为一块压在我身上的石头。我感觉解放的自由了，却不知做些什么。

我想到我在农村捡蝉蜕了。爷爷告诉我蝉蜕很值钱，他叫我去捡，卖了钱给我买饼子吃。

每到夏天蝉开始鸣叫的时节，我就同着村中伙伴一起去捡蝉蜕。爷爷告诉我要偷偷去捡，我就提早先去捡一遍。等同伙伴再去捡漏下的蝉蜕时，我跟在后边咯咯地笑。这把戏自然被识破了。

如今窗外依稀的蝉鸣响起了，村中伙伴应又提着小袋子去捡蝉蜕了。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