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之兔
步到了书桌前,看到摊得乱七八糟的草屑,扶了扶额:“这就是所谓的现代社会的便利?”
杭溪硬着头皮干笑道:“是、是啊,我们这的胶水粘性可好了,保管拼拢了就不会散架。”
澹台江月一手抵在桌角上,满目无奈:“何必呢?那个人,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杭溪不受影响,继续手里的动作,脑袋凑得很近,近乎紧贴在桌面上,她随意道:“那就当留个念想呗。”
其实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倘若真的不在意了,也就不会一次次给自己洗脑:这东西不重要,丢了就丢了。
倘若还是在意,将东西丢了烧了彻底毁尽,在心底留下的痕迹仍旧磨灭不去。
“我陪你一起粘。”澹台江月转身从客厅搬来一张椅子,坐到杭溪身边。
杭溪很想说不用了,劝她回去睡觉,但人都捋起袖子拿出大干一场的架势了,她总不好意思再煞风景,顺着刚才做到的步骤给两人重新分工。
时间飞逝,夜与日的交换,自火红的朝阳跃出地平线而推进到高潮。
杭溪困得两眼冒金星,但仍是顶着意志力完成最后一步,根据小兔子的形状裁剪了两片手机钢化贴膜,做了一个简易的防护罩。
这样一来,以后不会再度面临散架的窘境。
澹台江月单手托着下巴,眼角微微上翘,目视杭溪捏着小兔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鉴定一番,末了,得意地塞给她:“怎么样?是不是很还原?我都佩服自己的鬼斧天工了。”
“和从前那只完全不一样。”澹台江月握着草编兔对准台灯的灯光。
曾经,兔子身上每一处骨骼、每一处血肉她都无数次细细观摩、时时把玩。纵然只是纤毫之差,她也能认得。很可惜、也很可怕的熟稔感,她应该放过自己,而现在或许是最好的机会。
一旁的杭溪气馁地扁了扁嘴:“原来不像么……我是不是多此一举,做了件特别愚蠢的事……”
“不会,我很喜欢。”
简单,却动人。
方才还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杭溪因这一句立马振奋起来。这还是前天以来她第一次听见大师姐如此倾注感情地说话,声音宛如浮着花瓣的溪水在流淌,朦胧、轻柔,又搔动人心。
“我、我还以为……”
“和从前不一样才好,这是我们一起做的,我不想拿它当替代品看。”
这便是独属于大师姐的温柔,杭溪很难克制心底的甜意。
窗外,阳光稍稍敛去了锋芒。奶油色的云朵被风吹出各种形状,像一颗颗棉花糖挂在湛蓝的天幕上。
景就是这样衬情的。
……
日子不咸不淡地流走,时至暑假尾声。
距澹台江月闯入现实世界已经过去十多天。
该怎么说呢?
对于两人的“同居”生活,杭溪是十分乐在其中的。有些生活化的细节,游戏碍于篇幅不会赘述,就譬如澹台江月堪比大师级的厨艺,着实给了她不小的惊喜。
越是多认识、多了解大师姐一分,杭溪便会越感庆幸,她当初为这样一个人神魂颠倒,都是值得的。
她们共同承担家务,保留各自的消遣时间,生活步调错落又和谐,以至于分明只共处了半个月,但这个家总是萦绕着岁月静好、冷暖相伴的美好氛围。
期间,并没有发生大师姐魔化事件,令杭溪有些意外。起头的几天她还老是在睡得半生不熟的时候,下意识捋一捋自己的脖子,担心夜半湿热的舌头对毫无防备的她一顿猪突猛进。
当然,杭溪的生活中不仅仅有澹台江月,还有堆成山的工作。
赶工的日子很难熬,因而当室友群里其他两只召唤来一次暑假末的闺蜜之旅时,杭溪无情拒绝了。
顺便一提,尽管如今大环境下,计算机专业男女比例逐渐趋于正常,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