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重生99%
在你们这里处理公务吗?”。
这么几回下来,黎观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忙于疫病多日,甚至一度累倒,可最后还是落下个“疏忽职守”的名声。
而今生,她也不再囿于亲自上手,而是坐镇后方,凭着自己的执政经验、对前世疫病的了解派发任务,集结官员,使得效率更高。
所以,在场的人都是连着几日与黎观月一起为疫病殚精竭虑,传消息的文书一份一份不停歇地飞向案牍,若说了解城中疫病情况如何,恐怕没人比黎观月更清楚……
高郡守最先忍不住,直接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殿下整日待在府邸不知道情况如何’,殿下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放松,医者只需听命救人,可公主却是要统筹城中各事,粮食、药材、城防……哪个不比你单救人辛苦?”
“就连你手中这些药材、今日能及时吃上粮而非饿肚子,都是公主统筹调配得当的结果!”
冷不丁被高郡守这样一呵斥,转头又看到其它官员纷纷赞同的点头和对自己不满的眼神,南瑜脸色瞬间煞白,她咬着嘴唇,心头涌起浓浓的委屈和不解:
这些人的反应怎么会和自己想得不一样?!这根本不符合那位大人所教她,黎观月嚣张跋扈,惹众人不喜的说法!
南瑜哪里知道,自重生以来,黎观月便思索为何前世会败,她并非冥顽不灵、固执己见的人,意识到除了自己的性子问题外,前世输得一塌糊涂关键还在于“不会装样子”,南瑜很会演,黎观月便偏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论谁能先占据“仁义道德”的理,自小就饱读四书五经、仁义礼智的黎观月再熟悉不过,在今生长了心眼、刻意为之的情况下,南瑜想要陷她于不义之地……那可太难了。
看了一眼南瑜摇摇欲坠的身子,黎观月不欲与她耗时间,随口道:“想来便来,乖乖跟在后面别乱说话。”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向城门外去了。
南瑜站在原地,气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正在这时,身后一道身影慢慢走过来,她似有所感地转头,眼前是一张苍白昳丽的脸。
她打量着对方,看到那人腰间的信物,心里了然,开口道:“你就是大人派来的……宋栖?”
宋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夜色中他的眉眼并不清晰,但南瑜莫名觉得有些阴郁冷冽,好像对她有些不喜……
摇摇头,她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抛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宋栖与她同为应娄做事,论及身份,或许她还比宋栖在应娄眼中地位更高,有什么可不喜的呢?
她看一眼宋栖,提醒道:“不知大人交给你什么任务,但你不要妨碍我做事。”
盯着远去的黎观月,她越想越觉得心里憋着气,从来被捧着的她,哪里被这样当众呵斥的?想起前几日自己还暗下决心要寻个时机让黎观月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可今日就狠狠落空……
她一咬牙,继续跟了上去,她偏要去,看看那些百姓眼中,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说的话好听,还是整日辛苦医治疫病的她说话好听?
宋栖看着南瑜离开,眼神幽暗,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阴冷。不知为何,刚才一眼见到眼前的女子,他的胸口就涌动着一股巨大的愤怒和憎恨,汹涌浓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脑海,令他只有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才没有扑过去一剑斩杀了南瑜——
那种恨不得生啖其血肉的恨意中混合着莫名的哀恸,就像……就像她曾经害他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这样浓烈的情绪,只有在那天晚上梦醒后才感受过。
宋栖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眶酸涩,心口怦怦直跳,哀伤而庞大的情感挣扎着要从他心口挣脱,他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似是而非的画面:暴雨、漆黑的山影、铺天盖地的洪流……
他看到一双溢满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