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
“怎么了观月,你认得他?”
见她面色有微微的变化,靳纵好奇地问到。黎观月心道岂止认得,前世宋栖不仅是她的谋臣,在她手下办事,还住在长公主府、统管府内事务呢。
可现在两人还不相识,故而黎观月只是摇摇头,道:“只是诧异其名罢了。”
靳纵点点头,颇为可惜地说:“‘栖’确实不是个好名,不过他生在那样的门第,生母却卑贱,不得其父喜爱也难免。”
京畿侯门宋家为前朝没落豪族,黎观月的祖父当年南渡、建立大越后,对这些前朝世家很是提防,是以宋家为数众多的子弟们即使为官,也都担着闲职,唯独出了一个宋栖一路坐上那右丞的位子。
可前世宋栖发达的第一步,便是带着自己的生母从宋府搬了出来,当时他已投入黎观月一派,便由她出面,将这母子两人安置在了长公主府,在之后他也全无提携本家的意思,不仅多次打压宋家子弟,甚至还在朝堂上几次三番与他的生父——宋家家主横眉冷目,极尽嘲讽。
黎观月前世不清楚他到底在宋府经历了什么,只粗略地知道宋府庶子庶女众多,他不仅不受重视,还因着生母身份卑贱,自幼受了许多冷眼磋磨,几个嫡兄曾多次拿他昳丽的面容取笑,才让他对宋家人深恶痛绝。
她的神思回到了前世,回过神来时,便听到靳纵唤她:“观月?观月?”
见她茫然地回头,靳纵有点不高兴,语气酸溜溜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走神……你之前与我在一块从来不会这样的。”
不过,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又振奋起来,道:“说起来,今日宋家嫡女在府中宴请了京中各公子贵女们赏诗,你若是对宋栖感兴趣,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
见见宋栖?
黎观月脑海中立刻浮现起前世牢房里,身着紫色官服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眼神和那恶意满满的话语,她藏住厌恶的眼神,淡淡道:“我对他不感兴趣,你若是想去便自己去吧。”
一个会噬主的白眼狼,一个忘恩负义之辈,她难道是嫌前世被骗得还不够?
靳纵没想到她抵触的情绪那么明显,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干巴巴地道:“啊……就算不是为了宋栖,你也可以见见其它贵女嘛,岑太师的长女也在,听说她才识很高……”
他绞尽脑汁地想和黎观月多相处一会儿,正要再说什么时,被她突然打断:“岑太师长女?岑菀?她也在宋府?”
靳纵愣了一下,道:“对对对,岑菀也在,不过你别担心,今日宋府邀请了许多人,不论家中属于新党旧党,只论诗作……”
话说到一半,想起黎观月之前便说过那些公子贵女举办的宴会是“无庸无用”,他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一个小小的赏诗会而已……”
他说着,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黎观月的神色,她和陛下支持新党、推行新政,与那些旧党一派的人素来从朝堂吵到私下,听闻岑菀父亲不久前刚与她吵了一架……
他正担忧着,却突然听到黎观月道:“去,怎么不去?那位岑菀姑娘,我正想见见她。”
说完,她脚步一转,径直向宋府走去,靳纵跟上去,忧心忡忡道:“观月,我知道你不喜旧党,只是岑菀与她父亲不同,你千万不要为难她……我是说,旧党一派也不全是你认为那样……”
黎观月猛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靳纵,脸上神色古怪,道:“为难?靳纵,你难道以为我去了会为难岑菀?”
她的声音慢慢冷了下去:“你当我是什么人,连政见不同之人的儿女都看不惯、会平白欺负她们不成?还是说你认定我嚣张强势惯了,跋扈而不讲理,会专门去为难其他人?”
靳纵怔住了,神色中流露出不解,道:“观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
话说一半,他也卡住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