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
望的开革差了些,但也足够给张家一个交代。是以,张启沉吟片刻,终是冷着脸点了点头。
不一会,姚恂又与张启商定好了李承宗来求时的说辞,便告辞离去。
待张福送走姚恂又返回书房,张启忽然问道:“听闻姚恂与那李承宗是同年?”
“的确。”张福老实点头,“李承宗还曾借书给姚恂,予姚恂有恩。”
张启静默片刻,突然一摔茶盏恨恨道:“若非姚恂横插一手,此事怎会这般波折?”
张福起初没敢吭声,直至见张启气了一会心绪渐平,这才小步上前收拾了满地碎瓷,轻声回道:“此事毕竟事关二郎,若能名正言顺,何苦官盐当做私盐卖?明公,姚恂当初所说不无道理啊!”
张启冷哼两声,没好气地道:“你这些年拿了姚恂不少好处,自是为他说话。我现在回头想想,那范小三和韩长安算是什么东西?只要拿了秘方,便是将他们杀了,也无人敢对我张家说三道四!”
张福闻言即刻跪了下来,委屈叫道:“小人算是什么东西?姚恂堂堂县尊,怎会将小人瞧在眼里?若非因着明公的脸面,小人就是摇尾乞怜也到不了姚恂的跟前。明公就是小人的天,为小人遮风挡雨,小人怎会背叛明公?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张启凝眸看了鬼哭狼嚎的张福一阵,待确定他情真意切,这才笑着虚踢了他一脚。“我为你遮风挡雨?张福,你好大的脸面啊!起来罢!”
要做好张家的管家,翻脸如翻书显然是必备技能。张福脸上的泪还未擦净,嘴角已泛出笑来。只见他结结实实地给张启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起身湊趣:“要不明公怎能给小人取一个‘福’字呢?”
张启亦是哑然失笑,隔了一阵,他才问道:“这么说,你也觉得姚恂的说法没有问题?”
张福点了点头,低声道:“范小三和韩长安有眼无珠,竟将那豆腐当做贱物卖了不少,城中有不少人都见过此物。二郎若想凭豆腐扬名,这些首尾迟早得收拾干净。明公明鉴!”
“……罢了,就当是好事多磨吧!”张启长叹一声,终是认了。
“明公慈父之心,天地可鉴!”张福赶忙赞了一句,又小声道。“姚恂赠给小人的财货,小人明日就给明公送来。”
张启闻言却瞪了张福一眼,似怒实喜地道:“留着罢!就当是老夫赏你的了!”
“谢明公赏!”张福拉长声高喊着,又跪了下去。
待张福也退下,张启闭目养神了一阵,便起身往后院小佛堂行去。
张家的小佛堂选在了后院的一处僻静之地,自从张启长大成人开始支撑家业,他的母亲就将大部分的时间耗在了这间小佛堂里。然而,即便张启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他也不敢说,在张家,他就可以说一不二。
张启的母亲闺名钟棉,出身太原钟氏。钟氏祖上可追溯至汉时的钟迪。钟迪其人在后世名声不张,官位也不高,不过是个颍川主簿。但他却有个了不起的儿子——钟繇。钟繇是三国时期魏国的重臣,位列三公。并且,他还是著名的书法家,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与大名鼎鼎的王羲之并称为“钟王”。而在这个历史位面,没了晋代曹魏,钟繇之子钟会便得以保全。而太原钟氏,正是钟会之后。
小佛堂内,钟棉正在抄佛经,张启进门后低喊了一声“母亲”,便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
钟棉不为所动,直至整段佛经抄完,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擦手净面,这才抬头看了独子一眼。“事情办妥了?”
张启一阵讷然,良久才尴尬道:“不过稍有阻滞。”
钟棉在丫鬟的服侍下又抿了口茶,方才道:“李承宗不过是个小辈,不足为虑。但他爹李雍却独负天下文名二十载,不可小觑!”不等儿子面露不服,她又不紧不慢地接上一句。“为了区区贱物,值得?”
钟棉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山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