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
轻跳动,忽明忽暗。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茫然地望着床帐顶,回想起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嘴角噙着笑意,眼皮有些发沉,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生辰过后,孟娴就真正成了大姑娘,并且很快就感受到了生活上的变化。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两家人上门询问孟娴的婚配情况,有意与孟大人结个亲家,询问的人家条件都不错,官职品阶也与孟大人相当,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只不过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孟娴他们觉得好并没有什么用,还得家中主母认可才行。
宁氏自打进门做了继室,亲眼看到庄氏生前丰厚的嫁妆,就心生觊觎,只是苦于季嬷嬷看的紧没得手,心中不爽快自然也不想孟娴好过,也不想这般痛快就让孟娴嫁出去。
只要孟娴一天没有嫁出去,那些丰厚的嫁妆即便没到手也是留在家中,她也总能找到机会薅羊毛,一旦孟娴嫁出去,东西就成别人家的了。
宁氏心下算计,便各种理由搪塞推脱,以至于上门询问的人家最后都没成,并且还流传出一些不太好的言论,四五次下来,孟娴的婚事就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这些变化季嬷嬷都看在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动之下直接上门找宁氏理论,却是不巧遇上孟大人孟榷休沐,宁氏一哭二闹三上吊,口口声声在孟榷面前哭诉,一直在说自己委屈,那模样好不可怜,与气势汹汹的季嬷嬷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倒衬得季嬷嬷一方没理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自己的女儿本官还不知道什么样吗?哼,一肚子心眼不走正道,看来这些年的先生都白请了,女戒、女则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平日里不敬长辈便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如今倒好,蹬鼻子上脸,竟纵得你个刁奴以下犯上,成何体统?来人,把这刁奴拖下去打一顿,长长记性。”
孟榷在工事上有一定的才干,所以四十不到便升至工部左侍郎的位置,只不过他在别的事情亦或是人情往来上就是个十足的糊涂蛋。
“季嬷嬷早已不是奴籍,我看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