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楚怀信坐在榻上,看着他的小皇后羞涩地跑掉,颇觉得好笑。
徐绾嫣伸手探了一下汤碗,见还有些温度,心中松了一口气,又见楚怀信还未动,便想招呼着他快来用膳。
她这么一回头,便瞧见楚怀信斜坐在榻上,烛光映着他,把他平日有些锋利的脸型都显得柔和许多,眼睛微亮仿佛含着泪一般,眼眶微微发红,眼底乌青又悄悄地显了出来,嘴唇苍白,然而却含着笑意。
她不太自然地动了动,“快来吃饭,你都一天没吃了,也不怕饿死……”
楚怀信将衣服松散地随意一拢,坐在桌前,眸中满含秋水。
“怎么,还要我喂你吗?”徐绾嫣给他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
楚怀信摇摇头,知晓今日的额度已经用完,再是这样,怕是得挨骂了。
用完了膳,又折腾了这样许久,已然过了安寝的时辰,徐绾嫣方才在院外哭得眼睛酸涩,屋中又十分温暖,让她不由得打起瞌睡来。
她看着筷子还在肉菜里夹的楚怀信,眼前迷迷糊糊,困得几乎快要滑下桌子去,“你真能吃……”
楚怀信:“……”
这和他想的不大一样。
楚怀信放下筷子,吩咐十五巧绿收拾桌子,又打了洗漱的水,撑着他那被吊起的胳膊,独臂大侠似的拽着困得睁不开眼的徐绾嫣去洗漱。
他把帕子打湿,动作轻巧地在徐绾嫣脸上擦着,这样甜情蜜意的时刻,徐绾嫣还关心着他的胳膊。
楚怀信很是受用,孔雀开屏似的,“无碍,伺候皇后娘娘还是够用的。”
楚怀信:“……”
坏了,又说错话了。
他小心地观察着徐绾嫣,见她没什么反应,心中更是自责,匆忙掩盖着:“漱漱口。”
徐绾嫣很是听话,楚怀信更觉得她可爱,捏了捏她的脸,想单手抱着她回榻上。
努力挣脱下蛊的皇后娘娘摆摆手,“算了吧,这又不远,我走回去就是了。”
楚怀信小心思失败,只好作罢,陪着她一同躺在榻上。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今天的另一个目的。
于是他又问:“我不在的时候,怎么都听说你有喜了?”
徐绾嫣头脑沉沉,被子盖得严实,几乎都要盖住耳朵,小猫哼唧似的在被子里捂出一句话来,“我听佩佩姐说她有喜时是这个症状,我同她相似……”
楚怀信闷声笑起来,胸膛一震一震,“您今年也已经十九了,怎的这种事情都不懂吗?”
徐绾嫣被他烦得够呛,“我怎么不懂?”
“你在这四方的小天地关上两个月试试,恐怕都能想出门窗成精同你打架的事来。”
楚怀信面上笑意微减,心中苦涩万分。
“我能亲你一下吗,小满?”他小声问。
他的小满已然睡着,呼吸匀称。
楚怀信低头看她,眸中满是宠溺,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旋,起身将被塞严实,拿起床榻边的烛台移到桌案上。
他轻轻开门,烛火都好似被惊了一下一般,晃动着。
祝参将今日的奏折递给他,便赶忙关上了门。
楚怀信披着外衣,摊开奏折,手握朱砂笔,在这夜晚认真起来。
约摸三刻钟,他将所有的奏折批完,披着外衣吊着胳膊,靠在屋中的柜旁,“那改日我们出宫吧。”
徐绾嫣在梦中自然是听不见他说的话,然而习惯的热源消失,让她有些不安,在梦中眉头都皱着。
直到楚怀信重新回到她身边,她下意识地往他怀中转去,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安心地像是絮好窝的小兔子,满足地呼吸着。
楚怀信搂着她,在深夜她听不见的时候,慢慢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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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照进冠荆阁时,徐绾嫣才堪堪睁开眼,抱着小团枕翻了个身,楚怀信早就上朝去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