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奴为婢的人金贵一点的。”
听到她的声音,绣月脸白了一白,忙道:“奴婢……”
心里虽没有多尊重昭宁,但是太子殿下对她如何有目共睹,绣月到底害怕,扑通就要跪下。
昭宁懒得拦她,她闲闲道:“你主子要你盯着我,你就如此玩忽职守?”
这话才是戳中了她们的命脉,松香闻言,扑通一声,也跪得结结实实。
昭宁嗤笑道:“哎哟,我怎么你们了,跪什么?松香,你出去,继续把守着我不就行了?难不成我还会去和你们主子说,你们看我这个犯人看得不尽心?”
她眼波一转,见绣月的肩膀还在打颤,拿团扇掩了大半张脸,笑得花枝乱颤。
好久,昭宁才止住笑,认真道:“绣月,起来,陪我讲讲话。”
明知她揣着坏,试探之意都不加掩饰了,绣月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起来陪昭宁闲话。
绣月心底庆幸,她问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最多是他们一程行了几日,从某处到某处需要多久这种话。
没多久,昭宁似乎便倦了,打着呵欠把她打发得远了一点。
昭宁单手直腮,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算着离开假萧晔、也就是刘承尚在的车队的时间,和这几日萧晔这边起行的快慢,他们大抵两三日就要碰头了。
既敢碰头一起去江省,可以坦荡地汇合,无需再演,就说明萧晔派去查案的人已然打了个出其不意,带回了好消息。
昭宁却觉得没有这么轻易。
她虽不知道萧明为何执著于拦截萧晔,但她能猜到江省一定有什么对他来说致命的东西。
萧晔这一趟来的很顺利,但,回京路远……
萧明一定还会有后手,更不会放过任何有用的棋。
——
江省府城。
田家家大业大,在京中根植多年,在这里亦有产业。
田家嫡支的二小姐田晓筠,被皇后懿旨下令禁足抄书后,便“一病不起”,被田家家主送来江省的庄子上养病。
这个病自然是有水分的。
萧晔把她私下里妄图收买东宫宫人,获取他行踪的证据送到了田尚书面前。
这个女儿的心养得如此大,田尚书自然不会再抱有推她上太子妃之位的想法。不把人得罪了都已经不错了,为缓和关系,田尚书便将田晓筠送出了京城,预备着要么在京外发嫁,要么再过几年,接回来嫁个平实些的门户。
到了庄子上的田晓筠自觉和这些田家旁支的姊妹们身份不同,成日拿鼻孔看人。旁支的小娘子们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又一日,田晓筠抓着她侍女画屏的手腕,急急地问:“你是的可是真的?太子殿下真要来江省?”
画屏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江省的盐税出了问题,太子殿下奉旨来查案呢,车驾这几日便要到了。”
田晓筠眼睛一亮,道:“这可真是……真是……”
画屏替主子补上了未竟之语,“可真是老天都要牵线搭桥的缘分呢!”
田晓筠捂着脸,搡了画屏一把,旋即跟花蝴蝶似的,挑衣裳去了。身为政治漩涡中田家的小姐,就跟没听见查案两个字似的,毫无敏感度,田尚书送她出京,也实在是拳拳老父之心。
她翘首盼了几日,终于等到了萧晔的到来。
清晨,光线最好的时候,府城巍峨的城墙正门大敞,一应官员、富贾,恭敬候立,等待太子殿下驾临。
萧晔没有乘马车,他跨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形清隽,熹微的晨光更是为他的身姿增色不少。
他的视线往垂着头、神态各异的官员富贾身上一扫——
萧晔感叹,得亏这里的几方势力错综复杂,加之田家在此地多年亦薄有经营,如此这般,才让他那点盘算钻到空子、得了用场。
还让他,查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