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
嘉鱼,“宋将军,你想怎么罚?”
宋嘉鱼勾勾唇,低头扫了一眼沈问之那伤手,然后走到王觅面前俯下身,王觅瞪大眼睛看着她。
说时迟那时快,她飞快出手,一把捉住王觅的右手,然后微微一使劲,只听见“嘎嘣”一声。
王觅的右手掌骨断了。
众人皆大惊失色。
沈问之缓缓抬眼,望着眼前那个肆无忌惮的疯子,眼中的雾气一寸寸散去。
疯子。
他慢慢闭上眼,心里却悸动得厉害。
宋嘉鱼折断王觅掌骨的整个过程快准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王觅留。
直到她虚扶着沈问之走出内堂时,后面才传来王觅后知后觉的痛苦嚎叫。
“宋将军!”李沉追了出来,在后面喊她。
宋嘉鱼驻足,对沈答之道:“先把你哥扶上车。”
沈答之应下,先扶着沈问之上马车去了。
李沉今日一身云缎锦衣,容颜如画,说不出的雍容雅致,他望了一眼沈问之的方向,心底斟酌了一番用词,“你和沈大人……”
宋嘉鱼知道他在疑惑什么,笑了笑,“我无意中伤了他的右手,所以难免对他多看照些。”
李沉顿时了然,“原是这样。”他稍顿上一顿,微微笑道:“嘉鱼,有些话按理不该由我说,但我还是想略提一提,你如今回了京,京城不比凉州,你身居高位,一举一动皆有人盯着察着,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该三思而后行。”
“多谢殿下的美意,我这人有时愚钝莽直,想做什么便顺手做了,”宋嘉鱼唇瓣带笑,眼神却清清冷冷,“倒让殿下见笑了。”
她这么一说,李沉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并未听进去,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道:“其实嘉鱼你行事,我一贯多有欣赏。只是有时实在欠妥,”他慢慢说,“在京中行走,如行于悬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为自己找个庇佑的重要性。”
宋嘉鱼有些意外。
她早清楚李沉意图招揽自己的心思,却不料他今日如此直接,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她微抿了抿唇,并不接李沉的话,转而道:“说起来,我还未谢过殿下那日为我解围之恩。”
那日她被陛下赐杖刑,本应该是群臣围观,李沉却说自己府上新收到了一副王羲之的真迹,一时将除了沈问之以外上上下下的文臣全都吸引去了他府上,倒没人在冰天雪地里站着看宋嘉鱼受刑了。
她不提,李沉都忘了这茬。
“无妨,举手之劳。”李沉摇了摇头。
宋嘉鱼笑了,“若有机会,我定会回报殿下。至于其他,还请殿下恕嘉鱼愚钝。”
她话说到这份上,李沉无疑是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心里微有些不快,不过很快他就撇去这心绪,他向前略略倾身,附在宋嘉鱼耳畔,轻声道:“嘉鱼,我是不会放弃的。”
一举一动,浸满了难言的暧昧。
马车里的沈问之将此幕一眼不眨地看了下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心里荡起一阵难言的涩,连舌根都泛起了阵阵苦意。
很快,宋嘉鱼掀了帘子翻身上了车,一进车厢,她就被迎头锋利的目光给杵得一愣,她想了想,“很疼?”
沈问之动了动唇,半天,吐出了一个“不”字。
“少来了,”宋嘉鱼在他身侧坐下,刚想伸手去再看看他骨头的情况,被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挪,让她摸了个空。
江尤在前面把马车赶得飞快,大声朝后喊道:“大人,咱们还是去李大夫那儿吗?”
宋嘉鱼身形顿了顿,对,人家有自己的大夫。
她刚这样想,就听见旁边的沈问之恹恹地开口,“回府。”
“回府您的伤口怎么办啊!”
沈问之冷冷地扫了宋嘉鱼一眼,宋嘉鱼看见他那装腔作势的小可怜虫模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