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奇珍异兽
收了上去。
“怎么样?下面是什么东西?”
茶花沉吟了一会,“话说,一你的狮面是哪里来的。”
“我的主人给我戴的。”
“他可说让你一个人面虎伪作狮面的缘由?”
“这个没有过,他只是说我的性子软弱,要杀气傍身。”
“那你的狮面呢?”
一像变脸似的换上了狮面,狮面与他严丝合缝,并无纰疵。
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单纯,是一的双眼。
挖走的是双眼,剥走的是面皮……
大卫在一片春光之中有点失了分寸和魂魄,只是他此时的失态于他而言也有些奇怪,那明镜似的心情和上了头的晕乎有点割裂,不像是混融一体。
大卫难以遏制的激烈的心动和若有所思的迟念仿若一片叶子的两面,一面脉络清晰颜色鲜艳,一面黯然难辨朦胧不涂。
那远处女子秋波频送,他头痛欲裂。
那女子云行身前,翩若洛神,仪止袅袅,朱唇微企,莺语渐低:“这位公子,可是卫斯理卫大人?”
卫大人么……“正是在下,敢问姑娘如何识得在下?”
“真的是你,理哥哥。我就知我定一眼认得出你!”苌楚泫然欲泣,泪盈珠睫,楚楚可怜,柔柔无骨,作欲倒状倚在了大卫的臂弯。
大卫躬身接住,“苌楚姑娘这是如何,姑娘何时见过我?”
“理哥哥,永安洪水,村庄尽没,江河之上,少年扶舟,远送于野。救命之恩,苌楚大恩难忘!理哥哥,请受小女子一拜。”
大卫赶紧扶起了拜跪下的苌楚,刹那忆起了永安九十三年那场毁了他家园亡了他亲人的大洪水,彼时他在大水里浮潜,失去父母兄妹的泪痕还没干,他看见了桴浮之上嘤嘤低泣的一个女孩,那筏子早已破损不堪,他心下不忍,抹抹眼泪扶着小船愣是给女孩托到了河岸,自己被江草割了一身的血痕,还抓了几条鱼馈她充饥。那女孩离开之前,曾说再见必报恩如兹的言语。只是从彼以往再无音信。他也很快地忘了。
覆土之上,安有私情。
当卫斯理带领着幸存的村民呕心沥血、日夜兼程修复家园,终于重建村落,恢复昔日烟火平庸时,卫斯理的心就和那双风霜浸透疤茧累累的粗粝双手一样血已成霜。
孑然一身,经年累月,焚香肃穆,祈念庾丰。
可惜风调雨顺,黍稷燔炙日少,缺衣短食、雨僝云僽日长。
“斯理大哥,”女子柔柔的声音将他从无尽的戚戚回忆中唤醒,“我之前就曾暗自发誓,如果此生得幸再见,必当以身相许,否则无以为报。”
“斯理大哥,求你,让我嫁给你吧。”
——长风天光
茶花又身手矫健地荡到了洞底,“狻猊大人,我和我的伙伴谈论之中,您的面容应是在这山上,而您正守在这通往上山的路中。”
“这是座山是吗……”狻猊一声轻叹。
“许是囚禁您的妖女就在这永安山之上。而您的眼睛也在这山上某处藏了起来。如您能让我从此通行,兴许我能探寻到。”
狻猊一声长叹,“那女子曾对我许诺,说是如我守紧这天门,在期年之后,天地变色,她便放我出去。可是如今我身在这山中,已是不知春秋,无论年岁了。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这既不是什么天门,而我,也不再是什么龙子神兽,反而是这阶下之囚,活得不魔不鬼。哈哈哈哈哈,”他仰天长啸,“我虽为龙子,但是也生怯懦,因着怕死便空祭自由,今日,我便舍去这副血肉身躯,舍来一身好剐,送你上去,如若因此遭来杀身之祸,便也是命中如此,涅槃生寂,畅快了结了。”
狻猊一声巨吼,那隐在壁上蜿蜒盘绕的藤蔓便破壁而出,茶花一挈而上,藤蔓蹭蹭如青蛇般腾燕而上,“谢谢您,狻猊大人,我一定帮您出去——”
话音回荡,不过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