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商谈军务,她闯了进去,想要给老皇帝一巴掌。
巴掌没落下去,人先倒了地。
等她醒来,老皇帝坐在她的床边,走的时候跟她说,阿琅,你的酒量太差,需要练练。
那之后,她时不时就会喝点酒。
久而久之,千杯不醉的酒量,就这么练了出来。
因此就算宾客们全都来敬杯酒,南知忧也觉得自己不会醉。
她捏着酒杯,忽然想到,作为“皇帝”,她是不是也该敬她的皇后一杯。
于是她给自己满了酒,侧身靠近柳羡月,笑道:“皇后,朕敬你一杯。”
夜风从柳羡月那边徐徐袭来,送来了那股微甘的药草香。
二月的夜风冰凉刺骨,此刻怕冷的南知忧被这风一吹,却吹出了几股灼热之意。
宾客来敬时,二人都饮了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缘故,此刻柳羡月的面容微带粉色,仿佛一朵开在阳春三月的桃花,娇嫩可人。
她的唇被酒染湿,唇面泛着水光,润泽且光滑。
她的眼眸也被酒染湿,眼眸中含着醉人的水漾,波光粼粼,让人沉醉。
南知忧觉得在太和殿里的那种生病的感觉又来了。
不一样的是,除了心脏砰砰直跳,还多了一口气堵在胸腔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感觉。
那湿润的双唇微微启张,柔软粉嫩的舌尖扫过唇面,南知忧听见柳羡月的声音:“陛下?”
就在这一刹那,南知忧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两唇相帖,碾压轻咬。
南知忧:!
这几个字出现得恰到好处又极其惊悚。
此情此景,是恰到好处。
此人此时,是极其惊悚。
而引发这旖旎联想的当事人完全不知,她微侧身靠近,用带了几分担忧的语气问:“陛下何处不适?”
南知忧瞳孔骤然放大,呼吸错乱了一瞬,她强压下这奇异的感觉,用手背按了按眉心,遮挡去眼前场景。
“呃,朕,朕好像有些醉了。”
柳羡月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先前喝得兴致盎然的启国使者忽然站起来,大声的道:“美丽的阕勃娜,我代表启国的子民,敬您一杯!”
阕勃娜,在启国是王后的代称,只有在启国才这么称呼王后。
这就好比对着张三大喊,我敬你的夫人李夫人一杯。
而夫人不姓李,隔壁邻居姓李。
南知忧神色一冷,放下手看过去,举杯的人正是白日里那莽撞嘴拙的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