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内心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决,转头又见清荷笑的毫不掩饰,他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根喜用手挠了挠头,咧开嘴也笑了起来。
“你说,我为啥光给你吃哩,为啥不给外人吃?”娄清荷像是故意逗丈夫似的,笑盈盈的看着刘根喜问。
“我是你爷们,给外人吃,那才是真傻子呢!”刘根喜粗粗的吼着说。
“不傻,还能分辨出来这个理儿......”清荷笑着,又将半个鸡蛋强塞进丈夫嘴里,“马上麦收哩,要下力气呢,先把身子骨养养......”说着,清荷又开始剥下一个鸡蛋。
“嘻嘻......你这块地,才是真正需要下力气哩......”
刘根喜吃完那半个鸡蛋,看着娄清荷又轻轻敲开白亮亮的蛋壳,他用心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这是属于他的女人。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发髻,耳边有几丝凌乱的头发俏皮的搭在脸颊的两侧,她的皮肤并不算白皙,甚至有点泛黄,但如黄土地一样的皮肤上,却泛着一种健康的,有活力的光泽,这种洋溢着的光泽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有精气神,似乎全身上下都涵养着一种生命的张力和活力。娄清荷的脸上,最让人眼睛一亮的,并不是她健康的肤色,明亮的双眼皮大眼睛,而是她那俏皮的、独特的、说话微笑时就张扬的显露在外的一颗小虎牙,那颗虎牙似乎特别有性格,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在外,使娄清荷的形象瞬间就明亮起来,深刻起来,让人见了就再也忘不了起来。
刘根喜望着娄清荷出神,他想,这个女人,眼前的这个明亮的,光彩照人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属于他刘根喜的女人。
“你这块地,才是真正需要下力气哩!”
听完丈夫这句话,再见刘根喜看着自己出神,娄清荷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她清楚丈夫此时此刻脑子里、心里在想着什么。想到这里,一股绯红竟然悄悄的挂上她的脸颊。
“你说啥嘞,羞死人......”娄清荷眼神迷离,睫毛低垂的样子,更让此时的刘根喜心思荡漾。他不顾尚在给他剥鸡蛋的娄清荷同意不同意,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怀中,趁势在她滚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大哩,圆哩!好生娃娃哩!”
娄清荷将整颗鸡蛋全部塞进丈夫的嘴里,她笑了,又露出那颗俏皮的虎牙来。
“根喜......你说,给你生几个娃娃......你才能消停哩......”
刘根喜似乎想说什么,但满嘴的鸡蛋将他噎的咽不下去,话也说不出来。
四
五月末,好天气的时候,高高的太阳挂在天上,浓烈的阳光照着大地上的一切。而这时乡村上空的太阳,正猛烈的照射着清荷所在的这个安静的村庄,还有村庄附近,一望无际的大块大块的金色麦田。
风吹麦浪,飒飒作响。有这样浓烈阳光的照射,麦子熟的更快,这也意味着,庄稼人眼中大过天的一年一度的麦收时节,即将到来。
麦收的到来,意味着一场不分昼夜的忙碌即将到来。麦收前,庄稼人除了收拾准备麦收用的农具和物资之外,也会忙里偷闲,趁着麦收前的好天气,好时机,好好的歇息一下,补充体力精力,好为麦收大干一场。
乡村最好的歇息地,不是田间地头,也不是巷子胡同,而是乡村特有的风景地—乡村墙根。
乡村的墙根,庄稼人围墙而坐,或晒太阳,或短暂休息,或聊聊家长里短,或吹吹牛,侃侃大山。庄稼人就在这里释放着农作的疲乏,就在这里憧憬着未来的幻想,也在这里发泄着心中的苦闷忧愁。庄稼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容貌各异,衣着各异,各怀心事,各有悲喜。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一致选择了在墙根这里歇息。似乎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各自的心安,也只有在这里,才有一种踏实的归属感。
有的人心有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