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好
方,否则等对方成了魁首,被拍走了初夜,要再救对方出来可就更加不容易了。
焉已云走后,留下红纱女子和一众人尬在原地,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到焉已云刚刚那个眼神里含了淡淡的讥讽。
焉已云做事一向克制,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些女子皆是青楼女子,察言观色已经刻进了骨子里,难免能从焉已云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猜测到焉已云真实的内心世界,不由得纷纷涨红了脸,面上是如出一辙的羞恼。
这婊\\子竟然敢看不起她们?!
难道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她们不都是用身体讨好权贵的工具,她凭什么看不起她们?!
红纱女子寒约看着焉已云的背影,指尖狠狠地掐进廊柱,力道大的指骨发白,木屑刺入肌肤,留下淡淡的红痕,眼神似淬了毒般阴冷。
她和她都是一样的下贱身子,蓝拂琴有什么资格先比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思及此,寒约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勾,拂袖匆匆离去。
而那个穿着绿衣的从始至终都靠在廊柱上抱臂看着焉已云和寒约对峙,既没有被焉已云刚刚的眼神吓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煽风点火,只安安稳稳坐壁上观,直到看到寒约匆匆离去时,方挑了挑眉,眼底有了些许波动,暗藏讥诮。
焉已云不知在自己离去后众人的各怀心思,根据刚刚众人的话语,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来到了东镜。
但东镜实在太大了,他无法出声询问,又行走不变,一时间绕了好多圈,等到天都微微擦黑,他才被一个小厮穿着模样的男人拦住去路。
那男人身着短打麻衣,模样看上去十分干练利落,身形有些瘦,脸色发黄,没有胡子,一双三角眼在看到焉已云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彩,连带着头上的汗在晚霞的掩映下煜煜生辉。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手臂上还搭着一件薄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纱衣,看得焉已云瞬间皱起了眉。
这成何体统?
然而,三角眼男子并没有注意到焉已云谴责的视线,话语如连珠炮般自顾自说了出来:
“蓝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大家都在等你,找你都找昏头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看风景?!”
他的语气又急又快,很明显带着些许催促,焉已云闻言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西南处的阁楼倏然爆发出剧烈的叫好声和钟声,如自穿云霄的利剑般,倏然射穿了焉已云的耳膜,引得他浑身一震,不自觉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
“糟了,折天香的钟声已经响了。”
三角眼男子抬头看了那尖顶阁楼一眼,额头上的汗瞬间冒的更欢快了,几乎像个瀑布似的涔涔外外淌,看得焉已云欲言又止:“”
“算了,来不及换衣服了。”三角眼男子纠结了片刻,最后咬了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着焉已云的轮椅往外走,细心叮嘱道:
“姑娘若是迟到了,今晚花魁魁首可便要花落别家了,咱们还是先赶紧过去吧。”
因为天擦黑了,灯火幽幽,是以他并没有察觉焉已云的轮椅要比蓝拂琴摔伤时坐的那把轮椅重得多,也要精巧的多,内心急匆匆地将一脸茫然的焉已云推进了热闹非凡、帷帐飘荡的天香阁。
天香楼阁坐落在东镜、西暇和南羲的正中,飞檐朱红,亭柱墨绿,龙沟凤滴,琉璃瓦折射着淡淡的暖黄光色,呈高低起伏的水波浪状。阁楼外还有粉墙环抱,淡柳飘风,甬路相接,中心便是天香阁,阁旁是潺潺流动的流舫池,上面种满了各色墨菱花,争相拥挤,铺开连天的粉黛。
从阁楼旁的窗户往外,兰云牵便能看到这番景色。
他往外面看了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转头兴致缺缺地支着个下巴,满脑子都是反派这个瘸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指尖点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透露